五十六、七月十七,大雨如注

照例,翠鸢留在了垂花门......

上了二楼,远眺黑云压顶,风雨欲来。

却仍有一丝穿堂微风。

确实比西跨院清凉些,陈初盘腿在席上坐了,玉侬也脱了鞋......似乎还嫌热,竟把罗袜也褪了。

正低头翻书的陈初,听到几声轻微铃响,抬头看了过去。

白净脚丫,纤细脚踝处戴了一支金色脚玲,铃声正是因它而来。

“你倒是不和我见外......”陈初不由笑道。

“公子又不是外人。”玉侬似乎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反而调皮的晃了晃脚丫,让铃声更响了些。

陈初继续低头翻书。

玉侬坐在一旁只安稳了一会,忽又张嘴打了小小的哈欠,似乎有些困倦的趴在了陈初腿上。

“又怎了?”

“奴奴有些乏了,想睡一会儿......”

说要睡,小手却不消停。

在陈初腰间的皂丝绦旁勾勾戳戳。

“今日是怎了,这般磨人?”陈初刚要放下书,却觉的皂丝绦一松。

陈初下意识看向了玉侬。

玉侬也正仰着脸蛋望着陈初......

“你干啥?”

“公子......今日七月十七了呢......”

说话间,小手像条灵活小蛇似的滑了进去。

“嘶~”

“呃......”

玉侬好像也吓了一跳,憋红了脸吭吭哧哧道:“上个......上个月,六月十七,公子说一个月后,试..定力......”

‘轰隆~~’

恰好此时,乌云压顶的天空中猛然炸响一声惊雷。

头皮发麻的陈初觉得自己脑袋里也有什么东西炸碎了。

哦,原来是定力,碎了一地......

‘轰隆~’

又是一声闷雷......

黑压压的天空顿作银河倒灌,如注大雨倾盆而下。

顷刻之间,天地中已尽是渺茫雨幕。

雷声滚滚,大雨噼啪作响。

旧宅深处,却依稀可闻几声婉转莺啼、玲儿叮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