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四、陈年旧事

这是他遇到的第二个硬骨头,上一个叫张贵,早已安详。

但这樊毅现下杀不得,毕竟陈初想搞清楚的事还没有答案。

陈初不由四下看了看,这间柴房简陋,除了几张桌椅,别无他物。

陈初想的是县衙大狱中那些刑具。

不过,便是有刑具,周奎这些人也比不上刑房中那些惯会折磨人的皂衣。

要不要去借两个人过来?

正思量间,外头却报有人求见。

院外,站的正是蔡州人贺北......

自从三月十六,陈初把人带回庄子,贺北一直住在鹭留圩。

他不是不想回家,只是不知回家后该如何面对一家妇孺。

父伯兄弟五人出门,却只他一人回.......若家人问,害你父兄的歹人可伏法?

他如何作答......

今早,他听闻庄内押回众多面相凶恶之人,当即猜到,许是陈都头捉到那伙匪人了!

陈初出门。

相距尚有十多步,贺北却已直直跪了下来。

“陈都头大恩,没齿难忘!往后都头但有吩咐,在下赴汤蹈火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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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北以头触地,陈初拉他起来,他却不起。

“都头!在下尚有一不情之请,望都头成全!”贺北双目赤红道。

“何事?”

“在下想亲手宰了那青面匪人!告慰我父兄在天之灵!”

“杀是不能杀的,不过......”陈初稍稍沉吟后,道:“不过,我可以把他交给你,随你处置,只需让他留口气回答我几个问题......”

“好!”

.......

柴房内。

樊毅被捆在椅子上,双腿也被固定在椅子扶手上。

这姿势.......他有点熟......不过,以往都是他对别人施展这招。

一旁,是旁观的陈初,以及被喊来的无根道长。

无根道长懂些药石,让他在此是为了不让樊毅遭刑时意外身亡。

口中依旧咒骂不止的樊毅,直到看见贺北手持一柄小刀挑开了自己的裤子,才渐渐紧张起来。

“兀那小子,你想作甚!”

“三月十六,午时。......”

贺北说罢,矮下身子,也不嫌脏,用小刀在旁剌了起来。

“嗷!肏你娘!你作甚!啊.......”

或许是平日不常用刀,贺北手法生疏,来回划拉半天,樊毅越叫越响,半个庄子都听的见。

随后,声音渐渐嘶哑。

不知是不是贺北故意如此,足足用了盏茶工夫,他才起身。

十余天来,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陈初微感不适,搓了搓胳膊,紧了紧腰带。

无根道长喉头一抽一抽,似乎随时会再次呕吐出来。

方才不断咒骂的樊毅,瘫在椅子上,双目已失了狠厉,犹自张着嘴喃喃骂道:“爷爷饶不了你,爷爷饶不了你.......”

贺北敛了笑容,忽而对樊毅胸腹来了一拳。

樊毅吃痛,下意识张大了嘴,贺北忽而抬手......

紧接,便用双手捂住了樊毅的嘴巴。

贺北圆睁双目,须发皆张,凄厉嘶喊着含糊不清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