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赵总兵,朝廷就不能打造此等强军了?”
赵信就是等着卢象升问这个问题。
“朝廷面临的最大问题有三,无粮!无兵!无器!
无粮是没有粮饷,朝廷只对基层农户收税,对商贾士绅过于宽容,加上朱家子孙的数量每年都在递增,此消彼长之下,自然一年比比年吃紧,如何有多余钱粮来练兵?
无兵是没有良家子,现在军中吃空饷是普遍存在的情况,其实也不能怪各地武官,不吃空饷他们吃什么?很多地方几十年没有发饷了,也难为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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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级军队的主要战斗力仅仅由几百人的家丁组成,这样的军队拉出去打仗,如何排兵布阵?不打败仗才有鬼了!
至于无器,呵呵,我大明并非没有神兵利器,可惜贪墨克扣严重,军器局里造出来的家伙,哑火炸膛者极多,不少刀枪甚至还不如农家的菜刀,如此兵器,新军如何练成?”
“难道大明真的没救了?”卢象升一脸绝望的望向赵信。
赵信只是笑笑,没有说话,其实这也算是一种回答。
“不会的,如今大明少年天子,天纵英才,诛阉党肃朝纲!怎么可能没救,我一定要上书给天子,在京城也搞土改,也建新军,不管多么大的阻力,也要推行下去!”
“卢大人为何如此自欺欺人?”赵信实在受不了他的愚忠了,很不客气的打断。
“圣上若是能下定决心,赵某反认为是极大的祸事,一旦拿京城士绅开刀,估计没几天就会出大事,卢大人不记得‘红丸案’吗?”
卢象升并非不知道这些,只是他一直一厢情愿的活在自己的幻想中,如今被赵信一盆盆冷水浇下,顿时瘫倒在椅子上,竟像浑身被抽空了力气一般。
“要想推行新政,编练新军必须要有强大的军事力量作为根本!而不推行新政,新军根本无从谈起,这就是死循环!”
“赵大人何不助陛下一臂之力?你调精兵入京,谁若阻挡新政,就武力铲除!”卢象升刚一说出口,就发现自己天真了。
果不其然,赵信笑了,“卢大人,赵某就是有这个心,陛下有这个胆吗?他不怕赵某学那曹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