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仲景一到府中,便立刻被请至韩馥的病榻前。

他仔细地为韩馥把脉,眼神专注而凝重,时而轻轻摇头,时而微微点头。

他那修长的手指搭在韩馥的手腕上,仿佛能透过脉搏感知到身体内的每一丝细微变化。

良久,张仲景站起身来,对沮授说道:“韩公之病,乃是积劳成疾,加之心中忧虑过重,致使气血不畅,五脏六腑皆受其累。需精心调养,配以我特制的药方,或可慢慢恢复。”

沮授听闻,心中稍感宽慰,他连忙安排人按照张仲景的吩咐去准备药材与一应事宜。

而此时,毛玠与沮授则来到了沮授家中的书房。

书桌上早已摆好了美酒佳肴,那醇厚的酒香在屋中弥漫开来,为这凝重的气氛增添了一丝别样的氛围。

毛玠率先举起酒杯,微笑着对沮授说道:“沮授兄,今日你我二人抛开一切烦恼,先痛饮一番。”

说罢,一饮而尽。

沮授亦端起酒杯,仰头饮尽,那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流下,仿佛暂时驱散了他心中的些许阴霾。

酒过三巡,毛玠放下酒杯,看着沮授,缓缓开口道:“沮授兄,我知你心中所忧之事。你担忧刘尨主公对世家的政策,可你是否想过,这乱世之中,世家的贪婪与跋扈已成为天下大乱的根源之一。刘尨主公推行新政,并非是要彻底打压世家,而是要让世家与百姓、与天下共享太平。你出身世家,更应明白,只有天下太平,世家才能长久地繁荣下去。”

沮授微微皱眉,反驳道:“毛玠兄,你所言虽有几分道理,可世家传承已久,其权力与财富岂是轻易能被改变?一旦触动世家根基,必将引发强烈反抗,这天下又将陷入无尽的战火之中。”

毛玠轻轻摇头,笑道:“沮授兄,你只见其一,不见其二。刘尨主公并非鲁莽之人,他的新政乃是循序渐进,且在推行过程中,亦会给予世家相应的补偿与出路。例如,鼓励世家子弟参与朝政,为有才能者提供施展抱负的舞台,而非仅凭出身决定地位。再者,刘尨主公在治理地方时,已取得了显着成效,百姓安居乐业,农商繁荣。这足以证明他的政策是可行的。”

沮授陷入沉思,毛玠见状,继续说道:“至于你担忧投靠刘尨后被轻视,那更是无稽之谈。刘尨主公用人唯才,不论出身。我毛玠本是一平凡之士,主公却对我委以重任。荀彧、郭嘉等虽为名士,但他们皆敬重有才之人。沮授兄你智谋过人,若能加入,必能成为主公的得力臂膀,他们又怎会轻视于你?”

沮授抬起头,眼神中仍有一丝疑虑:“那我那些同僚好友,他们又该如何?我不能弃他们于不顾。”

毛玠拍了拍沮授的肩膀,说道:“沮授兄,你这是忠义之心。你可与他们坦诚相谈,将刘尨主公的志向与政策如实告知。若他们认同,便可一同追随;若有不同意见,也可各奔前程,你亦已尽到朋友之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