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袭轻轻摇头,“文远,自古良臣择主而事,吕布此人,虽有武勇之名,然反复无常,岂是可托终身之主?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当带三尺青锋,立不世之功,你岂能如此蹉跎岁月于酒肆之间?”
张辽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子绪,你所言我又何尝不知。只是我在吕布麾下多年,深受其知遇之恩,如今若离他而去,恐遭人耻笑。且这天下诸侯纷争,又有谁能真正赏识我张辽之才?”
杜袭倾身向前,神情严肃,“文远兄太过迂腐。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此乃常理。若只为了那虚无的恩义,而误了自己的前程,实非明智之举。至于明主,当今之世,刘尨刘使君,挟天子以令诸侯,其势力日益壮大,且求贤若渴,广纳人才。文远若投之,必能得重用,成就一番大业。”
张辽眉头紧皱,陷入沉思。他想起吕布的种种作为,心中确实有些失望,但要他就此背弃旧主,心中又十分纠结。“刘尨,我亦有所耳闻。然他为人多疑,我若去投,能否得他信任?”
杜袭微微一笑,“文远兄多虑了。刘尨对于真正有才能之人,他向来是礼待有加。你看那荀彧、郭嘉等辈,哪个不是在刘尨麾下大展宏图?只要你有真才实学,何愁得不到重用?”
张辽手握酒杯,目光有些迷离,似乎在想象着自己在刘尨帐下的情景。“可我若离去,吕布必恨我,日后若战场上相见,又当如何?”
杜袭轻轻叹了口气,“文远兄,成大事者,不可瞻前顾后。吕布若因你另择明主而恨你,只能说明他心胸狭隘。且你为自己前程着想,本就无可厚非。待你在刘尨处立下大功,说不定还能劝吕布归降,如此岂不是更好?”
张辽心中一动,他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繁华的长安街道。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这天下正处于乱世之中,英雄豪杰各择其主,逐鹿中原。自己难道真的要一直守着吕布,在这长安城中虚度光阴吗?
杜袭也走到张辽身边,“文远兄,你看这长安,昔日何等繁华,如今亦是风雨飘摇。在这乱世之中,唯有跟对明主,才能保境安民,成就功名。刘尨胸怀天下,有统一天下之志,你若助他,必能青史留名。”
张辽缓缓转身,看着杜袭,眼神中多了几分坚定,“子绪,你之言,如醍醐灌顶,让我张辽茅塞顿开。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我不能仓促行事。”
杜袭面露喜色,“文远兄能有此想法,已是一大进步。我相信,不久之后,你定会做出正确的抉择。届时,你我携手,在那刘尨帐下,共创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