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这样,大宋官家似乎是后继有人了。
如此志向,曲高和寡,这样的人,恐怕也是难以驾驭了。
“姑母,你好像对这个色鬼济国公,有点那个……”
杨意的眼神里,有一丝狡黠。
“多大的人了,还鬼鬼祟祟的!”
杨桂枝微微一笑,跟着又皱起了眉头。
“我对他,只是失望。他对史弥远不敬,屡屡口出狂言,此事满朝皆知。只有他这个浆糊脑袋,还懵懵懂懂。朝堂上下都是史弥远的人,他拿什么斗?一个不自量力的蠢货!”
赵竑和史弥远不和,她都暗自为大宋朝堂担心。史弥远心狠手辣,城府极深,赵竑肯定不是史弥远的对手。
以前她也不觉得赵竑有什么潜力能力,今天看到这几首词曲,她不知不觉,有了几分惜才之心。
作为皇后,她为大宋目前的朝局担忧。
当然,她更为自己、为杨家的荣华富贵、锦绣前程着想。
才华,这天下有才华的人多了。
那个辛弃疾,才比天高,天天醉里挑灯看剑,创办“飞虎军”,文韬武略,还不是嘴里喊着“过河”,心有不甘,与世长辞。
再向前推,岳飞岳鹏举,大小眼那个,武功之盛,女真人都心惊肉跳,可惜不懂得变通,不会做人,死心眼一个,最后还不是被高宗皇帝除掉,连大儿子都没保住。
反观百姓恨之入骨的秦桧,曲意逢迎,阿谀奉承,即便是得罪了那些重臣忠臣,还不是照样高官厚禄,得以寿终。
还有史弥远,人神共愤,不是照样大权在握,如鱼得水。
“姑母,史弥远排斥异己,贪污中饱,加重税金,使我大宋国势渐衰,朝野皆知。朝廷为什么不废了他?赵竑对他不……”
杨意快言快语,对史弥远的不满脱口而出。
“你给我住口!”
杨桂枝看了看周围,厉声呵斥,打断了侄女的话语。
史弥远能上位,自己功不可没。侄女这样说,不是在打自己的脸吗?
废了史弥远,谁敢?谁有这样的能力?
“记住了!小心祸从口出!”
看杨意还不甘心,想要继续,杨桂枝直接厉声打断。
当年她和礼部侍郎史弥远、殿前司公事夏震密谋,矫诏杀死宰辅韩侂胄。作为回报,她不遗余力助史弥远登上相位,二人互相扶持,把持朝政。
史弥远擅权用事,专任俭壬,以至于朝政紊乱,她无可奈何,也不想管这破事。
大宋朝堂党争不断,复杂纷纭,史弥远虽然擅权,但也不能一手遮天。
至于吏治腐败,民生凋敝,那是大宋朝的顽疾,何曾真正解决过?谁有这个能力解决?
最重要的,还是平平安安,稳稳当当,维持现状就好。
“意儿,你今年已经二十六了,不能再耽搁了。还是再找个人,嫁了吧。那个魏近愚怎么样?”
杨桂枝转移了话题,回到侄女的婚姻大事上。
魏近愚,兵部尚书魏了翁的儿子,听说还没有成亲。虽然比侄女小六七岁,但只要对侄女好,应该没有什么不妥。
自己不就比皇帝大六岁吗?还不是一路顺风顺水,贵为皇后。
“那个魏近愚,傻乎乎的,就知道斗气使狠,舞枪弄棒,没一点脑子!太幼稚了!”
提到魏近愚,杨意冷冷一笑,没好气地吐槽了出来。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夫婿?姑母给你选一个。”
杨桂枝轻声问了出来。
脱离了赵竑这个话题,她也变的心平气和许多。
“秦皇汉武,唐宗宋祖,不是这样的人物,我才不放在眼里!”
杨意的话听在耳中,杨桂枝不由得一愣。
他们杨家的女子,都是这样心高气傲吗?
可是这大宋的宗室里面,似乎并没有这样文韬武略的一个人物。
至于赵竑,做了两首诗词而已,显然就更不是那块料了。
“那你有没有看上的人物?”
侄女看上的人,不会是赵竑吧?
“姑母,先不说这些。”
杨意忽然嫣然一笑,变的兴趣盎然。
“姑母,我想弹一曲《笑傲江湖》,不然明早就忘了!过几天是你的寿辰,我要为你好好奏一曲,祝你寿比南山,福寿延年!”
“那姑母先多谢你了,不过弹一曲就得歇息。姑母已经老了,经不起折腾了!”
杨桂枝点了点头,没有拒绝侄女的热情和好意。
她也想听听,到底是什么样的曲子,能叫笑傲江湖?
一曲弹下来,杨桂枝心里开朗了许多,惆怅了半晌。
果然是佳作,豪迈潇洒,让人心旷神怡。
“这曲子,你一遍就记住了?”
“哪有那么快?丰乐楼的歌姬缠着赵竑要这首曲子,我是跟她们学的,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
杨意的眼神里有些向往,似乎犯了花痴。
“意儿,你是不是看上那个赵竑了?”
想起杨意想要嫁给君王,再看这陶醉的表情,杨桂枝沉吟着问了起来。
杨桂枝的话,让杨意脸上刚刚消退的红色,立刻又恢复了回来。
“姑母,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