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书葛洪目瞪口呆,差一点瘫倒当场。
乔行简六十九,他可是已经七十五岁。这岂不是意味着,他已经被“辞退”了。
他为什么要来趟这滩浑水?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位子已经有人了,再也坐不上去了。
真德秀暗暗吃惊。这样一来,乔氏和葛氏满门等候恩荫入仕的亲朋门客,都与仕途无缘了。
“魏侍郎,你的身子骨现在如何?太医局给你针灸的如何?”
面向礼部侍郎魏文翁,赵竑的声音更加柔和。
“回陛下,谢陛下再造天恩。经过太医局的诊治,臣现在已经好多了。”
魏文翁恭恭敬敬,肃拜而道。
他的顽疾被除去,身体健康大为好转,这也多亏了赵竑调他入朝,让太医局为他诊治。
“魏侍郎,人得了病就要诊治,边防亦是如此。我大宋边军未雨绸缪,枕戈以待,这难道不是为了我大宋百姓免遭涂炭吗?若是眼睁睁看着我大宋百姓被人屠戮,你忍心吗?”
赵竑朗声说道,似有所指,魏文翁赶紧回奏。
“臣惭愧。陛下乾坤独断,臣不敢逆旨!”
蜀口关乎四川安稳,天下大局,皇帝谨慎从事,乃是正道,谁也不能掣肘。
“邹卿,今年临安府大水,百姓流离失所,其惨状你也看到,太后也因体恤民情,而捐了百万贯之多,用以赈济灾民。”
赵竑看着邹应龙,面色凝重了起来。
“民生惟艰,满朝之上,又有几人体恤?一旦鞑靼入侵我大宋境内,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我大宋子民惨被屠戮吗?那可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你这个执政大臣阻挡出兵,难道要无动于衷,任由蒙军作恶吗?”
丁亥之变,数万大宋军民惨死,这样的悲剧,最好不要发生。数万军民死伤,蒙军烧杀抢掠,临安城的这些士大夫们依然可以风流快活。
但那些无辜的死难者们,他们的死活又有谁在乎?
“陛下,臣知错!”
邹应龙面色泛红,肃拜一礼。
他家道中落,生于贫寒之家,知道底层百姓的悲辛。他本就是随主和派的大流,赵竑一番说教之下,他的立场立刻模棱两可了起来。
赵竑看了看退回列班的邹应龙,看向了自己的老师,换上一幅笑容。
“真卿,朕在西北边防布置边军,以应对未来之战事,你以为如何?”
他的老师真德秀,朝臣清流之首,南宋理学大家,不会和他公然对抗吧?
对抗也没用。蒙古大军是大宋心腹大患,他不会妥协,更不会不去抵抗,这是他的底线,谁也不能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