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镇一脸和煦的笑容,看得孔秀才受宠若惊。
“只是,需要你回答一个问题,‘南国山河南帝居’这句,你是怎么知道的?”
“啊?小时候背家里的诗集,有这首诗啊!”
孔秀才一脸茫然。
“那你祖籍是哪里呢?”
“我不知道,或许祖上不是绍兴的,但自从我出生起,便在绍兴长大。”
“那圣人后裔一说,可为真?”
“这是真的,但圣人的后裔太多了,这身份也算不得什么……”
“好,我再问你一句。”朱祁镇盯着孔秀才的眼睛,问道,“盖闻仁义之师,要在安民。下一句。”
“啊?学生不知。”
孔秀才有点忐忑,这是哪个名篇,自己好像没有看过。
“遂令宣德狡童,黩兵无厌。下一句。”
“不知,不知,我真的不知道啊!”
孔秀才绷不住了,他以为自己这半吊子水平,真的露馅了。
然而,袁彬与哈铭,则是一脸震惊。
孔秀才紧张,没听出了,他们可是听出来了。
“宣德狡童?”
陛下说的什么?宣德狡童?
这是哪里看来的?什么文章?
陛下为什么这么说先皇?那可是陛下的亲爹啊!
“好了,没事了。”
朱祁镇对袁彬哈铭使了个眼色,接着平和地对孔秀才说:“你父亲可能来自安南,如果你说的属实,他应该是没和你说。”
“吏部档案应该是可以查验,不过也无所谓了。在大明,你就是大明人。”
“啊?”
孔秀才石化。
“大人,可我是汉人啊!我是孔圣人后裔,有家谱为证的!”
“你爹来自安南和你是汉人并不冲突,和你是孔圣人后裔更不冲突。看来你也不会安南话,这些都是题外话了,以后你有兴趣,慢慢查证吧。”
朱祁镇发现此人或许来自安南,本来还一阵欢喜呢,毕竟眼下懂汉语交州话的人可能并不多,懂安南话的人更是凤毛麟角。
近50年过去了,阮安都是古稀老人了,在大明做官的那批人都老了,他们的子侄也再入华夏了……
“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眼见朱祁镇沉默,孔秀才小心翼翼说道。
“说。”
“大人,您是何人?”
孔秀才很紧张,他本能地觉得这人不太对劲。
“我?”朱祁镇笑了。
“我就是兰陵笑笑生。”
“金瓶梅,天龙八部,笑傲江湖,倚天屠龙记……你偷的书,就是我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