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链与地面摩擦,发出阵阵声响,看台上,安南军官们却是大惊。
这不是他们牵挂的将军大人吗!
一个安南裨将不由自主地想站起来,耳边却传来了一道和煦的声音。
“不想死,就坐下。”
裨将抬头,与一个满脸阳光的年轻人目光交汇,奇怪,这个年轻人说的是非常流利的安南话。
裨将虽然疑惑,却知道眼下保命是最重要的,顿了一顿,他便坐了下去。
看台上,安南军官们终究是保持住了安静。
“盖闻仁义之举,要在安民;吊伐之师,莫先去暴。安南叛军肆意杀害黎民苍生……决东海之水,不足以濯其污;罄南山之竹,不足以书其恶……我军替天行道,除暴安良,审判罪犯,以慰苍生。”
“判,安南伪朝叛将,范统,绞刑!”
“判,安南伪朝乱兵,斩立决!”
“新附军,行刑!”
“轰隆!”
“轰隆!”
“轰隆!”
与此同时,三门12磅炮,连发三响。
追魂炮后,行刑开始。
绞刑架,范统脚下的木凳被踹开,这位遍体鳞伤的安南大将,像一只脱水的龙虾,在天空猛蹬了几下。
而台下木桩旁边,一个个面无表情的青年男子,猛然挥下了手中的钢刀!
这些是愿意归化的安南奴工,他们年龄多在16—28岁之间。
在之前的日子里,他们中的不少人,靠出卖自己的队友,已经交了最基础的投名状。
当然,这远远不够。
今天,一千余双久握犁耙的手,第一次拿起了武器。
而且,这些武器,对着的是曾经高高在上的京营老爷。
一柄柄钢刀齐刷刷斩下。
绝大多数奴工不带丝毫犹豫,安南等级森严,这些农民与小商贩,与京营军爷们完全是两个世界的存在。
也有少部分奴工,稍微犹豫刹那,但随后也卯足力气,挥出了手中的钢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