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廉州疍户的一条暗线,他的产业颇大,在府城算数得着的了。
洗白上岸的疍民有许多,可和他这样成功的却很有限。
至少在廉州是如此。
而且吴老二有情有义,靠着他明面的身份,庄园里许多佃户,商铺里许多伙计,都是小时候便悄悄上岸的疍民。
至于怎么洗白身份,那就有的说了。
有句话说得好,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至于怎么给,那就各凭本事了。
君不见某地不少军阀大少都有邻国户籍吗?
哪怕大明户籍管理再严格,钻空子的法子也多的是。再说,大明立国近百年,朱元璋剥皮实草都治不了贪官,更何况是朱祁钰这个小屁孩呢?
很多东西,都是人性使然,只能尽可能减少,不可能完全根除。
吴老二从老爹一代开始布局,自己又争气,高中秀才。
当然,这么大的产业,肯定和疍民们的托举有关,而这些产业,也不完全是他吴老二个人的。
可是,能被托举,首先得展现价值啊。
……
“给他捎个口信,不过岸上的人不动。”
翁老大稍一沉吟,说道:“好不容易洗白的身份,为什么要动?”
“再说,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哈哈,知会一下就好,老二是聪明人,比咱们加起来都聪明,咱们有人高中秀才吗?”
翁老大开了个玩笑,于是,这场聚会也宣告结束。
一艘艘船相继散开,一夜如常。
……
翌日下午,廉州府中一处宅院,吴老二接到密报,他沉思片刻,将纸条揉成一团,甩入香炉。
此时,水生带着翁老大等人刚刚上岸。
翁老大头戴瓜皮帽,身穿圆领绸缎长袍,脚踏牛皮靴,一副富商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