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铭笑了。
这老家伙,会做人啊,不愧是疍民首领。
而且“孩子采的”“一点薄礼”,哈铭也不好拒绝。
“翁兄,既是孩子心意,我就收下了。”
紧接着,哈铭从手上取下了一个雪白的扳指,道:“这是安南产的象牙扳指,是我前些日子所获,今天赠给孩子,希望你能文武兼修,早日追上你祖父步伐,不坠翁氏家声。”
水生有点羞涩,看了看哈铭,又看了看翁老大。
“长辈所赠,你就收下吧。”翁老大笑道,“还不谢谢哈将军?”
“谢谢哈将军!”
水生深深施了一礼,很是开心。
……
此时,朱祁镇正在会客室,接见安南西部北部的山民代表。
袁彬和安南使臣扯皮之时,哈铭带人悄悄去了一趟安南西北部山区。
对身经百战的锦衣卫军官来说,这种敌后渗透太容易了。
他们先是随着难民潮向西而行,接着又化作行商,与安南的山民连上线,并很快取得对方信任。
哈铭在山民部落盘桓十余日,他拿出的玻璃球,放大镜,小镜子等物品,让山民首领们惊为天人。
而随身携带的酒精,又阴差阳错治好了一个背疽少年,几个受安南兵刀剑所伤的部落战士。
由于靠近大明,千百年受中原王朝文化辐射,各个部落的上层人士多少能通晓汉文。
有的虽然不会说,但可以笔谈。
山民部落当然不是铁板一块,他们矛盾重重,一盘散沙。
可是近些年来,随着安南兵的越来越不当人,这些山民,也开始抱在一起,一致对外。
没办法,大兵压境,又绵绵不绝,再不团结迟早完蛋!
哪怕同气连枝,面对人数、装备、后勤占绝对优势的安南兵,这些部落也很是艰难。
不少部落被连根拔起,山寨被焚烧,整个山寨鸡犬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