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陈循一拍桌子,结束了这场毫无意义的口水战。
“上次安南事变,陛下全然不放在心上,这次疍民失踪,不可不防啊……”
“明日朝堂,听圣裁吧……”
翌日,紫禁城皇极殿。
“疍民?什么是疍民?”
“贱籍?什么是贱籍?”
望着内阁呈上来的奏疏,朱祁钰一脸茫然。
“咳咳,陛下有所不知。”
看着两眼一抹黑的皇帝,陈阁老很是无奈。
他不得不站出来,解释道:“所谓疍民,是闽粤等地的船民。每年后宫的珍珠,便是由他们进贡。”
“哦……”朱祁钰继续问道,“这和贱籍又有什么关系?对了,陈爱卿,刚刚朕还问了,何为贱籍?”
陈循这位老状元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他继续道:“陛下,所谓贱籍,是士农工商之外的黎民苍生。比如惰民、乐籍、疍户、伴当、世仆等等。”
“贱籍来自贱业,正所谓因业而贱。贱籍世代相传,不得改变,不得参加科举,不得购置土地产业,不得与良民通婚……”
“比如这船民,便不能上岸,不能参加科举考试,也不能和岸上的人通婚。”
朱祁钰点点头,他感觉自己懂了。
“这样啊,贱籍确实挺可怜的……”
“对了,陈阁老,那我大明军户,算不算贱籍?”
“什么?军户?”
陈循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因业而贱,世代相传,不得科举……我大明卫所军户,不正是如此吗?”
朱祁钰掰着手指,自信说道。
老成持重的陈阁老一下子懵了。
不只是陈阁老,朝堂上,所有大人呆若木鸡。
我亲爱的陛下,你的发散性思维是不是有点太强了?
这哪跟哪啊!
不过,陛下说的似乎有道理?军户确实很符合贱籍的特征啊!
虽然他们并非贱籍。
如果朱祁镇在这里,一定会给这个大聪明弟弟鼓掌。
军户的确不是贱籍,不过到了明中叶,除了军官,和贱籍也没啥两样了。
“于少保前些日子还有奏疏,云贵卫所逃荒成风,难以遏制……”
“既然如此,何不取消贱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