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钦州出发,从北海启航,从琼州出海,从广州登船……
一艘艘大小不一的船只如,同海上的怪兽一般,吞吐着潮水般的华人青年。
关于每艘船上究竟能装载多少人,并没有一个确切且固定的数字。
由于广州与目的地之间的距离相对较远些,所以那里的福船单次大多只装载一千余人。
然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钦州。因距离较近,钦州港的福船每次竟然是两千人起步,这些人当然不可能只是周边县城村落,据统计,从钦州港登船的,最远甚至有湖南永州的旷夫。
不仅如此,即便是在那些规模较小一些的港口里,千料级别的福船也有着令人咋舌的装载量,甚至曾有过一次装载四五百人的纪录。
反正距离很近,不到一天的路程,忍一忍就过去了。
其实以旁观者视角,他们比后世被卖做猪仔的华工,还有那些被从非洲卖到美洲的黑叔叔,舒适度还是要高上不少的……
问题不大,反正只要不死人就行。
总而言之,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一切都以效率为先决条件。
于是乎,一批又一批充满朝气和野心的青年男子,就这样如潮水般源源不断地被运送至海防。
他们带着满腔热血和贪婪念想,即将成为朱祁镇麾下优质的劳动力。
……
运输这些劳动力的大船,自然也不是白跑的。
空荡荡的船只太浪费资源了。这些船只,都是携带满满的货物而来的。
优质的占城稻种,颗粒饱满,品质上乘;琳琅满目的书籍,不论小说还是画册都让人心潮澎湃,激动不已;洁白如雪的纸张,干净整齐的布匹,比土纸土布强了太多太多。各式各样的铁制农具,结实耐用的铁锅,广受老百姓喜爱。
整个武安州的工业,蓬勃发展,供不应求。印刷厂、织布厂,水力印刷机、水力织布机不停地飞速运转,机器都快冒烟了。煤窑里,黝黑矮小的安南矿工似乎有着源源不断的力气……大片大片的官田,仆从军守卫的皮鞭之下,安南苦力干劲十足,活力四射。
饶是如此,各类工农业产品还是供不应求。
而且,关于占城稻,海防港内,每天都有占城的商船停靠。
运往华南的货物,不只是明面上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