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帆也勾起笑容,他勉强压了压唇角,“为什么?”
“当然高兴我可以继续白吃白喝住在王府了。”柳青青坦坦荡荡,“你那王妃还没过门就想杀我,我可不觉得她是什么好鸟。她若进门,我自然有多远躲多远。”
柳青青一点没觉得当面说他的王妃坏话有什么不好意思,她想什么就说什么,从来不用“君子”要求自己。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明确地表示不希望他成亲,尤其跟杜玲珑。
楚天帆眉眼微微漾起春色……那冬雷说不定是他的祥瑞呢。
楚天帆把水壶提起来,给两人的茶盏添了水。
柳青青抱了茶盏暖手,“‘大天而思之,孰与物畜而制之!从天而颂之,孰与制天命而用之!’与其畏畏缩缩、战战兢兢,被天命压得抬不起头来,不如认识它、控制它。人是万物的灵长,应该相信自己的力量。雪已经下了几天了,那些房舍条件太差的人家房子会不会被压塌?还有那些简易的牲口棚,能扛得住这么大的风雪吗?与其整天吃斋念佛、烧香磕头祈求老天饶过黎民,不如组织人去帮助那些人丁单薄的家庭想办法除雪抗灾,能保下一户,灾民就少一户。朝廷救灾时就减轻一点负担,这一折一回,赚不少。”
开始还正正经经地说,一会儿就转成了她的生意经。柳青青就有本事把所有庄重的事弄得带点滑稽,让人啼笑皆非。
楚天帆有些无奈地看着她,她有时像个聪慧的智者,有时又像个顽劣的孩子,既可以温柔如水,激怒时又会像炸毛的小兽龇牙咧嘴、不分皂白、不计后果。用她自己的话说,应该叫“精神分裂”,嗯,这个词很准确。
“你也早点睡,坐久了会冷的。”楚天帆站起身。
柳青青也站起来。
他轻轻地抱抱她,在她耳边轻声说,“谢谢。”
他说得很轻,轻到柳青青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外面大雪纷飞,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既然老天不顺人意,那么,就由人来改造天意吧!
风雪扑了满身,楚天帆却觉得心里的热血沸腾。
不管她是何身份,任何人,休想伤她!
第二天天还没亮,楚天帆就出门了。未到中午,街上出现了除雪队,巡防营和老百姓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