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理纱随即又从包里拿出手机,在上面哒哒哒一顿乱按,嘴里还念念有词:“我先发个消息给她们,说已经找到你了…嗯…最后再告诉她你在哪吧…”
“不,不用了。”荒村拓也摇了摇头,“等下自然会汇合,何必这么麻烦。”
闻言,种田理纱放下了手机,深深得看了他一眼,“真的不用了?”
“嗯。”荒村拓也微微颔首,“不用了,我又不是五六岁的孩子,难不成还能被拐跑?”
“那可说不定哟!”种田理纱把手机放回包里,背着手、弯着腰,抬起头看着他,如一汪泉水,清澈见底、干净纯粹,“毕竟你是美男子桑嘛,被某个富婆看上不是很正常吗?”
荒村拓也没搭话,伸出一只手,展开大拇指和食指对准天上的太阳,灿光闪烁,这颗直径高达1393000公里的球体好像就这么十分轻易得被夹在两指间的缝隙之中。
他感觉有点刺眼,便伸出手摘掉了眼镜,转头问种田理纱:“这是不是就是你们美术生所说的近大远小?”
“对啊…”种田理纱看着他那双略微有些狭长的眼睛,顿时有些失了神,开口念起了她上大一时那本画着素描插画的教材里的知识点:
“在一个视点观察处在不同方位、距离远近不等的物体时,我们看到相同大小物体呈现近处物体大、远处物体小的现象…”
“就像…就像你现在就站在我面前,与我而言你就是最大的,也是所能看得最清晰的,若是我再把眼神聚焦,那我的眼里就只有你了…”
她从荒村拓也手里夺过眼镜,双手拿着支架,缓缓戴在他眼前,“另外,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我是个眼镜控。”
荒村拓也沉默了一下,用食指推了一下眼镜,说道:“你们美术生每天上课都要看这些晦涩难懂、让人听得感觉云里雾里的东西吗?”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啊!真是的!你们学金融的说的话才叫难懂吧?”
种田理纱上前一步,站在他面前,伸出拿起他系在衬衫领口上的领带,捏着领结一点点往上推进,用威胁且充满诱惑的口吻说道:“荒村君,你想要尝一尝被美人慢慢勒死的感觉吗?”
“为什么这么突然?”荒村·嘉靖·拓也感觉到脖子越来越紧,能过通过喉腔的空气也渐渐变得稀薄起来,“而且我可不是学金融的。”
种田理纱捏住领结的手停了下来,“不是吗?”
“不是。”荒村拓也摇摇头,一只手抓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轻轻掰开,动作轻柔且缓慢,“如果我告诉你我连给股票开户都不会你信吗?”
“我信。”种田理纱反握住他的手,用指甲在他的手掌心上细细剐蹭,“你上次的故事还没讲完,我看今天天气不错,可以书接上回、把它重新补上吗?”
荒村拓也慢慢把手从她的手里抽回去,“上回已经告诉你了,都是编的。”
“没关系。”种田理纱重新抓住,继续握在手机里,这双干燥温润的双手给了她一种身处于安全屋般的安全感,她想一直一直抓在手里,既也不想松开,也不想让它跑出去。
“抱歉。”荒村拓也再次把手抽出来,随后又将她的手放了下去,“我这个人向来不太会编故事,既然已经烂尾了,那就让它就这么维持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