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泉真央美低着眉目,沉默着。
过了几秒钟,她从垫子上站起来,向荒村拓也跟冷泉真一彦微微弯了一下腰。
「学长、哥哥,东京那边还有许多工作需要我亲自处理,需要马上回去,既然京都这边的事情已经结束,那我就先洗个澡换身衣服,启程返回东京了。」
而后转身离开。
昨天早上在东京还说公司的事务都已经处理完了,才过去一天就调换了口径,她这是在回避某些事情啊…….
荒村拓也这样想着,换了个坐姿,倚在了一旁的小桌子上
冷泉真一彦眼神复杂得望着冷泉真央美离去的背影,长叹了一口气,「唉…」
用工作拒绝,这是冷泉真央美惯用的伎俩。
这一点,就连荒村拓也都知道,更别提与她一起生活了整整二十多年的哥哥冷泉真一彦了。
荒村拓也对冷泉真一彦的反应心存疑惑,于是便出声问道:「真一彦先生,按照昨天你父亲所说的令堂病故的时间,那个时候你的年龄应该是记事了的,为什么你看也不记恨你父亲呢?」
「荒村君,你说错了。」冷泉真一彦摇了摇头,「其实真要说的话,我才是那个最恨父亲的人。」
荒村拓也不
禁侧目,「哦?」
「母亲呼吸停止的那一刻,我就在旁边看着…」冷泉真一彦闭上了双眼,放在大腿上的拳头颤巍巍得发抖,「我那时候很害怕,很想哭,但是周围根本就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我在等,等父亲过来…」
「但是他没有来,对吧?」经过昨天下午在茶室里的谈话后,荒村拓也对冷泉敏之这个人也算有了一个大概的认知。
正如佐仓雅文所评价的一样,是一个人品很差的人,这种人在利用另一个人利用完了之后就会丢到一边不管不顾,任其自生自灭,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结发妻子。
「没错,他没有来…」冷泉真一彦的脸部表情愈发僵硬,「就连…就连母亲的葬礼他参加的时候也在忙着结交京都各大家族的家主…在念悼词时他也是一副例行公事的模样…」
「可是你现在看起来好像并不怎么恨他。」荒村拓也说道。
「呵呵…」冷泉真一彦冷笑了两声,「我怎么会不恨呢?只是我现在的身份发生了变化,个人的情绪已经不能随便表露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