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历自幼多病,家中余财几乎全拿去给刘历看病了。
崔氏含辛茹苦抚养刘安长大,如今家中除了这两间土屋,就只剩下两亩中田了。
两亩中田的收成自是不够两人生活的,闲余时间崔氏都是去刘备家帮忙编制草席和草鞋,一天可得5文钱的报酬,母子两人这才得以勉强度日。
崔氏边说着,边拿起灶台上已经洗好的碗,给刘安盛了一碗粥,她脸上挂着满满的慈爱和宠溺。
“母亲吃了吗?”刘安走过去,看了一眼锅内,里面已经没有粥了,显然崔氏已经吃过了。
再一看自己的碗里,竟全是稠粥。
稍一思量,刘安就知道,她定然是将稀汤全盛去当做自己的早饭了。
或许在后世看来,不过是一碗粥而已。
但已经全盘接受前任记忆的刘安却明白,自己家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要是两人都是顿顿稠粥,那家里的粮食早就见底了。
前任年龄小,今年过完年也才16岁,而且崔氏一直对他过度宠溺,好的东西都留给他,不好的事情却从不告诉他,前任自然不晓得家里的困难。
可现在身体里的刘安,却是一个成年人的灵魂,有些事看一眼便一目了然。
从前任那接收过来的记忆告诉刘安,眼前的崔氏今年才不到35岁,可她脸上、手上的皮肤看起来却比刘安前世四五十岁的妇女还要苍老。
这不由得不令刘安唏嘘不已。
既是感叹这世道的艰难,亦是怜悯崔氏的遭遇。
想到自己夺舍了前任的身体,令他比其父还要英年早逝,刘安暗暗下定决心,要代替原来的刘安照顾他的母亲。
“为母已经吃过了,我儿尽管吃便是。”崔氏笑着道。
刘安没有说话,拿过另一个已经洗过的碗,将自己碗里的粥倒了一半过去,推到崔氏身前。
“母亲要去玄德家里做工,不吃饱是没有力气的。”
见崔氏要推辞,刘安紧接着不容分说道:“母亲今日若是不把这半碗粥吃掉,儿今日便不吃饭了。”
虽然肚子里饿的难受,刘安还是板着脸坚持道。
“哎。”崔氏沉默片刻后应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从墙边拉过两个叠好的板凳,一个给刘安,一个给自己,坐在板凳上,崔氏慢慢吃起了碗里的粥。
见此,刘安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