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族休息十五天,不是节日的日子也被大伙们过成了节日。
有房子遮风挡雨又发放米粮派送酒肉,奴隶们互相串门,点燃篝火围炉而坐。来两串烤肉,喝两口小酒,感慨过去的艰辛,抱着自家婆娘盼望未来的美好。尤其是成家早的如今婆娘的肚子都有动静了,让他们高兴不已。
山水部里也有两个不近人情的所在——黑牢狱和角斗场。
风雪交加的天让黑牢里越发冰冷,里边关的几百罪奴早已没了当初的桀骜和锐气,他们遍体鳞伤每天还要被女巫喝上几口血,早已积重难返虚弱不堪。
他们不再奢望快活,只求速死!只是他们又没有自杀的勇气,只能蜷缩在黑暗里等着女巫的眷顾。不管是把他们弄死或是把他们放出去,对他们而言都是解脱。
只是女巫们下手极有分寸,弄得他们半死不活又不会让他们死透,所以第一条路已经走不通了。
至于第二条路,青镰很忙没空来黑牢提人。
一万三千奴隶,三千人被众生堂吸纳,三千人分给三江族督造烽火台,一千人或死或囚,剩下的六千人全关在角斗场里。
厮杀和血斗是这里唯一的规则。
奎望舒用了个养蛊的法子,让青镰每天投入有限的食物和药草,既让恶奴们看到活着的希望,又逼得他们互相残杀。
胜者才能填饱肚子,败者被人打死,或伤重而死,或生生饿死。
能活下来的都有各自的过人之处,有人杀伐血勇冷酷无情,有人阿谀谄媚首鼠两端。他们抱成各自的小团体,像原始丛林一样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这般训练出来的人杀气与戾气渐重,虽是精锐的虎狼之师,青镰却没有把握可以控制他们。
雪地里又是新的一轮角逐,十个恶奴被人推了出来,他们属于不同部族、不同团体,个个凶神恶煞,在场中逡巡戒备互相提防。
谁也不敢先手,生怕成为众矢之的,可如果不出手这一轮就不会发放食物。
一个黄发奴率先往身边的黑奴扑去,那黑奴极为机警拔腿便溜,不料身边的人将他去路拦住,非要逼他跟黄发奴动手不可。
黄发奴腾空而起长拳直取黑奴面门,黑奴咬了咬牙拿脸顶上去,长拳对着黄发奴的裤裆狠狠捣出。
两人咯吱一声撞在一起,黑奴被黄发奴骑在身下,嘴角溢血眼冒金星,连大牙都被打松了。黄发奴两手捂着裤裆瞪大眼睛胡乱挣扎,面容苍白如蜡痛得难以自禁。
两人竟然拼了个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