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场荒谬的剧本真实地发生在这里,数年后人们也记得一幕幕血肉分离之痛。
文嫣牵着章珠柏,跟着章怀喻往南边逃。一路上丛林渐密,雾气弥漫。
“嫣儿,抓紧我的手!”章怀喻怕夫人被绊倒,牵住她的手。
文嫣的绣鞋染上尘土,那对鸳鸯埋没在尘土中。
“阿娘,我们要去哪里呀?”章珠柏扯着裙摆,望着远处的密林。
“南边吧,萝萝乖些,我们跟着阿爹走呀!”文嫣捏捏她的小脸,章珠柏乖乖拉着娘亲的手。
温暖值得依靠,她只是一只幼鸟,贪恋巢穴和父母温柔的爱护。
突然,章怀喻停住了脚步,他的颤抖像是前方危险的预警。
沉默在此刻变成了催命符,章怀喻深深看了一眼文嫣,文嫣秀丽的脸庞弥漫起雾气,缠绕在他的心上。
他已经听见不远处的声响,那将是杀戮的奏鸣,不是生还的寄托。
“嫣儿,快带着萝萝走。”他此刻终于下定决心,手抚上文嫣的泪珠,她像是要说什么,但她只能带着哭腔喊一声郎君。
她被迫转身,抱起章珠柏,快步往前走,每一步都像是死亡的哀叹。章珠柏看见那止不住的泪,想要伸手将那泪拭去,文嫣偏过头。
像是心灵感应,她终究是回头了,温热的红将她的心彻底冻结,滴着血的刀向她靠近,她抱着孩子转身想跑。
“章夫人,收钱买命,对不住了!”沙哑的男声传入文嫣的耳中,她不可置信地看向那张被蒙了布的脸,随后她又极其讽刺地笑了。
“罢了,这等损寿数的事,她也做得出!”文嫣拨弄了一下耳坠,清脆如同冰凌碎裂,寒彻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