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在遥远的山下,我听见他们暗暗议论我的白发。
许安楠跪在最前方,望着杨玉絮出神。
她像一座白雪皑皑的山峰,高高在上。淡红色的眼眸像雪上开出的一抹血梅,她精美的面容魅惑他的心。
他想掠夺这抹梅色,只在他的心上。
他开始设想她含泪的双眼,那惹人怜惜的模样。
我突然感觉浑身难受,好像有双眼睛一直盯着她。但我不能动,不能发出半个音节,我不能在如此重要的仪式上出差错,有太多人等着嘲笑她这个异类了。
宽大的衣袖垂在地上,我强装镇定的样子,害怕就像藤蔓一样从脚下缠绕到手腕。
冰冷无助腐蚀空洞的心房,涓涓的鲜血快要冻结。
雪花飘落,这是一场看上去十分美丽纯洁的初雪。埋葬谁畏寒的尸骨,缠绕在心头的温暖被抽离,连着血肉。
袖中的手颤抖,过分安静的气愤,发间是雕刻的穗子,带着晶石的璀璨。
无声的沉重,压得喘不过气。
人群开始退散,我僵硬地保持不动。
直到空无一人,我终于被一双温暖的手抓住。身体渐渐回温,我一步一步脱离那权利的宝座。
“忧转……”我害怕地抓紧他的手。
“阿姐,我在!”他将沉重的花冠摘下,我感受到一丝松快。
夜深了,雪花飘零在我的脸庞。他的指尖温暖地拾去那些湿冷,我任凭被那双温暖的手牵住,暖意在血液里游荡,空洞被暂时填补。
“忧转,阿妈为什么会突然离去?”我开了口,打破温暖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