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寻目光下移,纸条上写的是: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安眠药对我来说好像没有那么大的用处了,就算睡前吃了药,过不了多久还是会被噩梦惊醒,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爸,妈,你们是因为活着这么难,才会离开我吗,我也觉得活着不好,可是有人在爱着我,我没有那么大的勇气,那我在人间再多呆一会儿再来找你们团聚吧。
但更让骆寻和迟夏吃惊的,还是下面的内容,这是一篇没有写完的日记,最后一句话却充满了信息量。
纸上的内容是:最近总觉得是有什么人在跟着我,这种感觉让我很不喜欢,我觉得……
之后就没有内容了。
“看来陈丽当时写到这儿的时候就撕了这张纸,因为某种缘故纸团滚到了沙发下面。”
迟夏说:“骆队,你还记得法医说,陈丽身上有着跟张雯和林薇不一样的性*虐*待伤痕吧?”
骆寻神色凝重地嗯了一声。
“凶手作案时主要是依靠安眠药造成受害者的昏迷和死亡,按照陈丽写的内容,她很有可能在凶手行凶过程中醒来过。”
迟夏又说。
这姑娘找线索一找一个准,骆寻对她真是有点复杂,想起自己当时跟常有为说的话,现在也有点尴尬了。
他扫了一圈这个屋子,问迟夏:“该翻的你是不是都翻过了?”
迟夏扑闪着大眼睛,无辜地点了点头:“是。”
“洗手间去了没?”
“还没来得及。”
迟夏说:“白天的时候,洗手间不是骆队您负责吗?”
“再去看看。”
骆寻想起那些衣服,想着有些线索,大概只有她能看出来,这会儿逼着自己要谦虚温和一点,说话都温柔了几分。
迟夏噢了一声,跟着他往洗手间走,边走边问:“骆队,你怎么不回家啊?”
骆寻头都不回:“那你呢?”
“我?”
迟夏说:“我回家路过这儿,顺路上来看看。”
“哦。”
骆寻说:“你还挺敬业。”
在洗手间门口,骆寻停了下来,从兜里掏出脚套和手套,给迟夏递了一份。
“这地方特殊,注意防范。”
两人做了防护才进去,迟夏的目光先被洗手台上的瓶瓶罐罐吸引了。
她走过去,拿起其中一个罐子观察,对刚才的问题不依不饶:“骆队,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怎么不回家?”
骆寻正半跪在地上,侧着身看洗手台下面的空隙,声音闷闷地:“我不怎么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