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夏看着赵建国,忽然间恍然大悟。
如果他们之前的猜测都是成立的。
那么。
患有躁郁症自杀的少女被从天而降的英雄所救,她从此对他情根深种,跟随他来到他的家乡。
她在这个山清水秀的乡村里,过上了另外一种平淡而又充满意义的生活,在经历了几次救援活动后,她深知活着对人的重要。
赵盛乾,或许是她身处低处黑暗时,唯一靠近她,并且拯救她的流光。
她知道赵盛乾已经成家,按照时间来算,那个时候,赵盛乾的大儿子也已经出生了。
再从冯玉芹的说法来看,她即便情根深种,却也从未宣之于口,并且在赵盛乾身故后,时常接济和照料他的妻儿。
就算知道他的死因,她也知道,她深爱的人到死都是为了让别人活着。
所以她不能浪费她的生命。
那么现在呢,为什么会动手?
“走,咱们是时候去冯玉芹家了。”
迟夏又看了一眼网络,关于那两个视频的热度只高不低。
“赵所,事情既然捅到了网上,咱们也不能干等着,我们需要发布声明,表明警方已经在调查这个案子,先给公众一个交代。”
“那这些视频……”赵建国问:“要不要找网警帮忙撤掉?”
迟夏看了眼骆寻。
骆寻暗暗叹了口气,他说:“事已至此,也没有必要了,也算是还赵盛乾一个公道吧,市局那边我会打电话过去说明,也会找人写好声明,到时候你用余吉派出所的账号发出来就好,会有同类型账号转发,不用担心。”
既然要打舆论战,那大家就打,不过就是看谁玩的更花罢了。
迟夏和骆寻离开派出所去了桥头村,魏国良还愣愣地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过了好半天,他机械地看向师父赵建国:“师父,这个案子,为什么会这么复杂?”
赵建国脸色复杂地扯了扯嘴角:“你到底还是经验太少。”
他转身往办公楼里走,声音缓缓向后传递:“对余吉来说,这只是一个杀人案,但对骆队长他们来说,这是一场博弈。”
“什么博弈?”
赵建国无奈地笑,他背过手:“小野子坡的炸弹,住在招待所不离开的大老板,客栈发生的事情……”
他停下来打了徒弟一巴掌:“种种事情加起来,就证明事情没那么简单,更不是咱们一个小小的余吉能担得住的,你啊,还是好好学吧!”
魏国良看着师父远去的背影,僵硬地站在原地,脑子里思索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