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景怀却叹了口气:“骆寻,你还年轻,你要记住,永远不要轻视你的敌人,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他会在什么地方突然咬你一口。”
骆寻认真道:“我知道,您一开始教我,教的就是这个。”
郑景怀看着他,目光里满是欣赏,却又无法控制地叹了口气:“对了,我听说你爸妈回来了?这次呆多久?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
“刚回来有点忙。”骆寻解释:“他们这次回来就不打算走了,估计忙着拾掇家里呢吧。”
郑景怀一喜:“真的?这可是好事,回来了也好,他们出去也这么多年了,回来也好跟你团聚。”
见他说着这话又开始愧疚了起来,骆寻赶紧转移了话题:“对了师父,你知道林钰山这个人吗?”
“谁?”郑景怀皱眉:“林钰山?”
“嗯,他在心理学方面很有建树,在国内心理学方面也有点声望,你应该听过吧?”
郑景怀在脑中搜寻着这个名字:“林钰山……他不是已经去世了么,我记得是火灾去世的,大概……大概是五年前的事情了吧,怎么,你打听这个人干什么?”
骆寻嘿地笑了笑:“好奇呗,师父,你认识的人多,有空的话,帮徒弟打听打听这个人呗。”
郑景怀狐疑地盯着他看了半天,又瞪了他一眼:“行行行,我帮你打听一下,不过骆寻啊,你看你这都三十多岁了……”
骆寻一听到这话头就来劲了,立马推着郑景怀往车里塞:“您就放心吧,我比谁都关心我的个人问题,你就别乱点鸳鸯谱了啊,你徒弟我有喜欢的姑娘,您赶紧回去上课去吧。”
把郑景怀扶上车,骆寻招着手:“再见啊师父,回头我来看您。”
郑景怀莫名其妙地被他塞到了车里,愣了好半天,哭笑不得地骂了他一声,开车离开了警局。
骆寻回了专案组,直到下班,迟夏都没有再回来。
这种偶尔没有案子的空闲期,每次都会让骆寻有点无所适从。
大家都离开之后,骆寻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忽的想起了什么,又蹭蹭蹭地跑了下去。
不多一会儿他又跑了回来,手上端着一盆茉莉,乐颠颠地放在了迟夏的办公桌上,又拿出手机给自己和花拍了张合影,这才心满意足地回了家。
回去的时候,凌楠已经做了一大桌子菜等着他。
家里难得这么热闹,除了骆寻,还有个叭叭说个不停的黑子,骆寻和骆纬钧都吃饱了,黑子还在那儿手舞足蹈地给凌楠讲着他的光荣往事。
自从姐姐遇害,骆寻也很少见过他妈这么高兴过了。
骆纬钧凑近他小声说:“金宝这孩子跟你妈合得来,你能不能叫他在家里多住两天?”
“伤筋动骨一百天,让他慢慢住着吧。”骆寻说:“您就放心吧。”
骆纬钧笑了笑:“诶,好,家里有的是地方,让他安安心心住着。”
一个人生活久了,乍然之间这么热闹,骆寻一开始还有点不自在,甚至有点羡慕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