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道长可起身了?”
傅桉理了理头上的帏帽起身开门,只见门外站了一个扎了双环髻的小丫鬟,年纪看上去比谢舒元身边的阿金小些,正是昨日侍奉在谢舒元身边不曾开过口的阿银。
“有劳姑娘来唤门。”
听到傅桉唤自己姑娘,那小丫鬟屈膝行了个礼,抬头笑着回话:“不敢当傅道长这声姑娘,奴是夫人身边的阿银。”
傅桉闻言点了点头:“那我昨日在周夫人身边见着的阿金姑娘,应是你的姊妹了。”她姐妹二人长相有六分相似,尤其是那双杏眼,看人的时候清澈又明亮。
“正是了,奴与阿金姐姐都是夫人家中的家生子,一起跟着夫人到周府来的。”提到阿金,阿银脸上的笑意淡去。
她与阿金一母所生,年岁比阿金小上三岁,正是这三岁所带来的差异,让性格沉稳的阿金在谢府便更受夫人的喜爱,如今到了周府,亦比自己更受重用。
不过这又如何,左右自己这辈子都是要留在周府伺候的,不受重视还能少做些活计。想清楚了这些,阿银笑着开口道:“夫人说奴性子跳脱,怕冲撞了老爷,往日都是在房中伺候的,只是阿金姐姐昨日守夜许是受了凉,今早就病下了,这才让奴来请傅道长去用早膳。”
病下了。
傅桉在帷幔内了然地挑了挑眉,她昨日见阿金被鬼祟吸食了精气,虽说那鬼祟收敛了本性,但凡人去精弱阳,哪有不生病的呢。
至于为何不曾出手阻拦……
若所见世间不平之事都要出手,只怕是日日夜夜无空歇之时了。更何况那鬼祟极为遵守与谢舒元的约定,吸食的精气并不多,想来阿金只需睡上两三日就可好全了。
“虽是春日,但夜里还是凉气重的。”傅桉边回话,边想起自己昨日光顾着看戏,似乎那两人委托给自己的事情并未完成,等会见到易轻朝与林晚林,只怕少不了一顿念叨。
想到这里,傅桉转头看向阿银,隐藏在袖下的指尖鬼气缠绕。
阿银为傅桉整理了床榻,听到傅桉如此说,抬头笑道:“谢傅道长关怀。”
听闻道长未来都是仙人,既然仙人说阿金姐姐没事,那肯定姐姐很快就会好起来。
听着阿银脆生生地应了话,傅桉微一垂眸就与人明亮的眼睛对上,指尖鬼气忽地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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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是个不知事的孩子,兴许不用真话术也可套话。
收拾好了心情,傅桉再次开口道:“说到这里,我昨日听春桃说周老爷身边伺候的那位叫白霜的姑娘也病倒了,也是着了夜风吗?”
阿银听人提问,缓缓地摇了摇头,“奴听阿金姐姐说,白霜姐姐是吃坏了肚子,不过昨夜林莲姐姐给送了汤面,今日瞧着精神好多了,傅道长兴许过会就能瞧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