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把孙宁送到自己特意为他安排的温柔乡后,乔秋山并没有回去歇息,虽然时间已近三更。
他在两名随从的陪同下,又匆匆来到外边的院落,进了一间依然灯火通明的屋子。而这间屋子内,此时也已有数名乌堡中的官员等在那儿。
他们一个个都带着五六分的酒意,明显有些疲倦困顿,但在看到乔秋山到来后,还是全都振作精神,起身行礼:“见过大人……”
“不必多礼,都坐下说话吧。”乔秋山很自然坐到最上首,取过一杯浓茶喝了两口,让自己也能精神一些。
“大人,那个宁逊可安顿好了吗?他是否对咱们的准备满意?”有个下属即刻便问道。其他人虽未开口,此时也都期待地望向高坐在上的乔大人,对方可是自己等人的主心骨啊。
放下杯子,乔秋山的神色却有些凝重:“此人不一般,恐怕这次会有些棘手了。”
“大人何出此言?这宁逊看着虽然气度不凡,但也应该不会例外吧?以往那些朝廷派来的人……”
“以往那些人说是受朝廷之命前来查问唐家罪囚的问题,但却从来没有一个会提出要见唐守衡的。显然,他们甚至连有唐守衡这个人都不知道,来我们这儿,也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所以只要我们给他们一些好处,再好生结交一番,他们自然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不会有所为难了。”
乔秋山神色肃然道:“但这个宁逊不同,一是他的身份,乌衣司是个什么衙门,我们就算身在西南,也是早有所了解了吧?我甚至都有怀疑,这是乌衣司的眼线打听到了什么,所以郭大人才会派人前来查探。”
“这不可能吧。咱们这儿一向上下一心,绝不可能有人走漏内情……”
“我们内部的兄弟当然不用怀疑,可要是那些朝廷派来我们这儿,受过招待的官员出了问题,正好被乌衣司拿下,并从其口中问出一些东西来呢?”
乔秋山的这一推测顿时就让在场所有人为之一凛。确实,这是最可能被消息灵通的乌衣司看出问题来的一个破绽了。
他见状有是一声轻叹,不无懊恼道:“说来也怪我,还是小瞧了乌衣司的本事,一直以来大家都以为山高皇帝远,只要把朝廷派来的人打点好了,就万事不愁。
“现在看来,后患依然极大,今后必须准备得更周到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