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秋与黑天鹅一起落到了地面上。
她心中在思考着,这一声“嘀嗒”是否指向了钟表匠,毕竟钟表的指针周而往复,循环向前。
钟表匠……钟表匠……
难道是瓦|尔特先生所说的,那份邀请函上需要破译的文字?
那段文字是怎么说的来着?
【将梦中不可能之事尽收眼底,寻得匹诺康尼之父钟表匠的遗产,而后解答,生命因何而沉睡】
梦中不可能之事,钟表匠的遗产,还有一个生命因何而沉睡的问题——这是到目前为止瑞秋知道的关于钟表匠的,同时也和那么多人聚集在匹诺康尼的原因有关的三个重点。
甚至可以说是唯独的三个重点。
……她应该去试试看,虽然到目前为止,瑞秋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于这三者一点头绪都没有。
除了第一个问题,她觉得这是个脑筋急转弯问题,毕竟匹诺康尼素来宣称的就是此地一切皆有可能。
要么谜底摆在谜面上,不可能发生的就是家族所宣称的死亡,要么就……比如说你都已经睡在梦里了你还要怎么睡觉。
——但是后者其实逻辑漏洞,瑞秋心想,她在折纸大学几乎天天睡觉,这难道不算是在梦里睡觉?
她小幅度地摇了摇头,暂且晃碎了自己的速通想法,走到星的身边,安慰她。
“她有不小的可能没事。”
瑞秋按住星的小臂。
她将自己跟着她们两人,看到她们怎样被花火送走的时候的见闻言简意赅地告诉了星。
顺便,她也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并非一位手无寸铁的少女,而是一位星核猎手。
当然,她进行了一些小小的隐瞒和虚报,比如说,将当初空无一人的观景台,说成了是出现了一位被风吹起浅绿色的裙子,因此被她认为绝非偷渡犯的小姐的地方。
星看起来振作了不少。
黑天鹅暂时离开了现场,她管“宝宝巴士”叫“何物朝向死亡”,并且更喜欢使用简称“死亡”,并且说在死亡仍然游荡的时候,她需要去确定其他人的安全。
黄泉和星走到一旁去,黄泉似乎有话要对星说。
瑞秋不否认自己的好奇,但她并未跟上去听。
她对这位身后寂静无声的女士有着相当的警觉警惕。
她下意识觉得对方十分危险,并不怎么适合过分接近。
*
黑天鹅回来了,顺道带来了姬子和三月七被家族拦下的消息。
“也就是说,此时仍然留在这片原始梦境之中的,就只剩下我们了。我建议我们朝着安全的地方转移,顺路,我们或许可以收集一些和流萤小姐有关的记忆碎片——瑞秋小姐最后的举动,以及那只死亡发出的‘嘀嗒’叫声,都很值得探索,当然,也包括流萤小姐本身……你们觉得如何?”
星答应了,黄泉没有意见,而这个决定,对于瑞秋来说,正中她的下怀。
沿着黑天鹅给出的道路往前走,没过多久所有人都从空气中感觉到了燥热以及烧焦的味道,瑞秋的五感没有同行者们那么好,但这股味道非常刺鼻。
以及,让她这个早就将戒备心拉满了的人,第一时间想到了星核猎手萨姆在星网上的那些几乎统一到好比复制黏贴的评价。
火热的,直接的,毁灭性的,几乎每一次赶去萨姆留下的现场,看到的都会是一堆焦炭。
和现在的情形……瑞秋蹲下来,手指虚虚地覆盖在一只惊梦剧团的金属外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