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秀率军走嘉陵江左岸而下,攻击了沿岸的城镇,筹集了一些粮草和船只,溯江而上,攻占了铜锣峡,控制了重庆下游河道,崔直只得率领水军向下游遁走。重庆守军四面楚歌,上游的侯天锡等根本就不敢出泸州城,第二天傍晚,重庆守军就派遣人向大西军投降。
为做好重庆的接收,大西军高层举行了第一次会议。
“各位,如今重庆投降,大家伙就要进城了,为了规范入城秩序,避免冲突,皇太后要求大家开一个会,讨论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皇太后、丞相,我有一言,希望采纳。”李定国没能忍住。
“定国请讲。”皇太后努力装作稳重的样子。
“得民心者得天下,进城后,咱们要约束部下,保境安民。”
“安西王,老营兄弟跟我们出生入死,如果进城不任其行动,以后谁会跟着咱们?何况清军追得急,今日我等兄弟不抢,明日重庆弃了,可就便宜了清狗?”
“丞相,老万岁曾言,重庆要害处,不可弃也。”
“那贤弟你守吗?”
“此事须与几位兄弟商议。”
“难道本相不能下令?”汪兆麟白了李定国一眼。
“不是不是,小弟觉得此事非同小可,须仔细商议。”
“哼!”
“安西王今日立下大功,丞相看这样可好,重庆按东南西北,由安西王部先进城,接收南城,其它三面我们兄弟三个接收,后进城如何?”孙可望说道。
“也只能如此了,记得金银宝物必须上交。”汪兆麟白了孙可望一眼,摊开手道,李定国也是语塞,原来这南城就是朝天门一带,多住些码头行商和苦力,大户人家其实并不住在城南。
李定国命汪公福写好安民告示,集合队伍准备进城,他在马上对军队训话道:“兄弟们,还记得我军的三大纪律吗?”
“记得。”
“告诉是什么?”
“一切行动听指挥,不拿穷苦百姓一针一线,一切缴获要归公。”
“进城后我军负责南城,东西城和北城不属于我军接收,官府人员由汪公福负责接收;物资由谯山兄弟负责,军用物资如火药、大炮、炮弹、兵器等全部没收,府库中物资全部没收,百姓家中粮食衣物只能买;军队人员由靳统武负责接收。”
众人从佛图关向重庆城行去,渝中半岛如果一个虎舌,伸进两江之间:“往日随老万岁进重庆时,不曾细看,这重庆山势如此险要,如在高岗上建一道城墙,连接重庆主城到佛图关,就可以避免当初咱们进攻重庆时,明军一样的被动,佛图关被迫投降的窘境。”孙可望边走边说道。
“大哥真是慧眼,建起来城墙,就可以居高临下,想在菜园坝做文章就得小心了。”刘文秀赞道。
“尤其咱们现在没有水军,如果敌人坐船在菜园坝登陆,咱们可能首尾不能相顾。”李定国分析道。
“是啊,入城以后,咱们就把那些明军降军抓起来修这个城墙,这事儿拖不得。”孙可望说道。
安民军各营入城,四处张贴安民告示,几于秋毫不犯,重庆百姓悬在嗓子眼上的心终于落了下来,民心稍定。
重庆府同知张少府率大小官吏前来拜见。
“原重庆府同知张少府及的重庆府各属官拜见安西将军,我等来迟,望安西将军海涵。”众官员行礼道。
李定国下马搀扶起众人:“张大人请起,李某今日得见各位大人,倍感荣幸,重庆乃川内重镇,大人们治理有方,重庆在乱世之中才得以繁华如是,全仗各位大人之功。”
众人见李定国身材魁伟、声音宏亮、为人谦卑有礼,心下叹服。
“安西将军,这是通判黄蒙、教授孔益、训导吴刚强、州判何龙。”张少府一一为李定国介绍属官,众人纷纷拜见,李定国一一还礼。
“张大人,黄大人,你等可愿意随我到城南?”对张少府黄蒙这样的旧官员,熟悉当地风土人情、官府情况和物资情况,李定国当然求之若鹜,见这些人支支吾吾,“这样,只要愿意跟随我军行动,官职不变。”李定国赶紧许愿。
“多谢安西将军盛情。”
李定国客客气气地说,马忠良、吴三省等在一旁扬刀恐吓,黄蒙等哪里敢不答应,只得跟随上路。
“张大人,不知重庆府有多少人丁?”
“回安西将军,重庆府共计17万户。55万人丁,其中有7万户,25万人在重庆城。”
“重庆府还有多少钱粮?”
“共计有钱十五万两千两,粮有五百万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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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万斤粮食,人均二十斤粮食,吃不了多久啊。”李定国着急道。
“安西将军,这是官仓粮食,大多数百姓主要是自己储粮。”李定国内心哑然失笑,这古人包括近代人,都是自己储存粮食,官仓储存粮食其实很少,只有到了他穿越前的时代,城里人一般不再储存粮食。
“张大人说得是,重庆府有多少军队?”汪公福问道。
“重庆府原有军队八万多人,现在逃散很多,只有四万多人了,炮共计两百门,船只一百七十余艘。”通判黄蒙回道。
听到炮有两百门,李定国喜出望外:“有多少火药?”
“有多少火药,火药有三万斤,硝有五万多斤,硫有五千多斤。”黄蒙对答如流。
“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