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一直有些心神不宁,突然佛堂大门发出“吱呀”一声。她的手猛地一颤,佛珠骨碌碌滚落在地。
昏暗的夕阳下,一个身影缓缓走近。白心兰终于转过身,看见一张疤痕交错、面目全非的脸。可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是她永世也无法忘怀的。
“你……”她身子晃了晃,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心兰,是我……”冷一帆垂下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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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脚步虚浮地走过来,想走近看个仔细。他的发鬓早已霜白,眼角布满皱纹,记忆中俊朗风雅的桃花面已经变得饱经风霜,沟壑丛生。
两行泪缓缓从眼角滑下来,她抓着他的胳膊:“一定是菩萨听见了我的声音,我就知道,你不会在南越国自尽……”
“是谢珩把我救回来帮上官瑞的孙女解毒的,那个丫头冰雪聪明,临走的时候还嘱咐我,一定要来看看你。”冷一帆脸上浮起一抹苍凉的笑。
白心兰闭上眼,泪水簌簌而下:“那日谢珩潜入佛堂,沈如松回来后便大发雷霆。后来有一晚,他喝醉了,又闯进佛堂,莫名其妙提起你,还破口大骂。我就知道,一定和你有关。”
“心兰,今日我来找你,是想跟你要一样东西。”冷一帆擦了擦眼角,焦急万分,“当年我交给你的脉案可还留着?太后和沈如松给陛下用毒,宫中恐有大事发生。那份脉案就是赵太后当年害人的铁证。这次咱们一定要永绝后患。”
白心兰吃了一惊:“他们竟敢谋害陛下?沈如松去通州后,还时不时偷偷回京,难道那邪药还在府中?”
“夫人,我回来了。”沈如松的声音突然从远处传来。他手中提着的灯笼余光将狭长的身影投射进佛堂的地砖上,与佛像下的阴影交织在一起,狰狞可怖。
“快,快躲进后面的禅室!”白心兰把他往佛像后推,“那份脉案就在床头的书格木匣中。”
冷一帆刚刚闪进去,沈如松就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