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金老先生方才不是说了吗,我即是你,你即是我。”
说完她拿出一瓶药剂当着他的面喝了下去,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一个穿着黑衣身旁放着黑纱帷帽的“金仙大人”闲适地坐在了金先生的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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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旁人,难免因此骇然,不过金仙大人毕竟常年浸在鬼市,自然知道她这是喝了七洞诡主制售的双生药剂,至多也就能维持五个时辰。
好得很,看着自己总比看着刚才那张鬼脸要让人舒服自在得多,他反而因此放松下来,从身旁的陶罐里掏出一些普洱高沫,给自己慢吞吞泡了壶茶,美美的喝了一盏才慢条斯理开口。
“帮你对老夫有什么好处?”
这倒是问住了喜鹊,她认真想了想,钱他肯定不缺,那“落阳金口”名声在外,日进斗金易如反掌。女人?从他方才看见自己真面目时的反应来看,至少不会缺她这样的女人。
突然喜鹊笑了。
“你会因此少一个致命的敌人,多一个救命的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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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仙大人笑而不语,起身慢吞吞点了个烟斗,斜斜杵着斗柜看着喜鹊。
“姑娘说完了吧?那……该老夫说了。”
“从你自己选的落座方位来起卦,为‘兑’卦。说明姑娘正是青春年华,叽叽喳喳好逞口舌之快,也好因口舌惹是非。‘兑’入南境,得‘泽火革’卦,说明你是改头换面来的此处,与往日身份容貌大相径庭,而且来此之后,野心勃勃。”
“再说你当下处境,姑娘今日一身黑纱,黑为水为坎,得‘泽水困’卦,为《周易》六十四卦中四大难卦之一。象为大泽漏水,水草鱼虾处于穷涃之境,说明姑娘野心难展,四处无援走投无路,主大凶之象,所以才急不可待寻救命的出路。”
“所以,与其说你是老夫的良人,莫如说老夫是你的救命稻草,所以我为什么要帮你?姑娘若不说实话,老夫这就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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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黑纱的“金仙大人”随着他的解卦表情逐渐由惊讶转为恐惧,他突然扑通跪在了地上,张口却还是喜鹊的声音。
“别,我说!金仙大人!求您高抬贵手,救救喜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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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入三更,无晴居里,宋微尘睡得并不踏实,她蹙着眉,手紧紧抓着被子,似乎在做噩梦。
她梦到了喜鹊。
似乎又回到了司空府后门外的那棵大树下,喜鹊的脸狰狞而恐怖,她掏出那把狭长的匕首,猛然刺入她胸口!
好疼!宋微尘捂着心口猛地坐了起来,唇上半分血色也无,用力喘着气。
好疼……不是做梦,心脏真的好疼。
怕是那前世印记又开始折腾。
想下床去取庄玉衡给她制的缓解药来吃,可惜药瓶在衣裙内袋,那衣裙又搭在穿衣屏风上,以她现在的状况根本走不过去取。想忍忍挺过去,心口却一下下扯着疼,犹豫间,又开始流鼻血,一滴滴落在锦被上。
“墨……”
她想用名召禁,张口却控制不住咳出血,整个人扑倒在床,一时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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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汀风原本躺在自己房中安睡,却突然心神不宁醒了过来。
他侧耳细听,隔壁无晴居并没有什么声音,一切都很平静——可他的心却莫名跳得紧。
虽然宋微尘逼着他发誓,不许再在夜里偷偷去房中看顾她,要是她有需要,会对他使用名召禁。
但此刻他就是心慌意乱,不看她一眼根本无法安定。
几乎没有犹豫,他起身闪形进了无晴居。
一股极淡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