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喝酒。”
宋微尘睡着了,他不放心她自己待在屋里,便让农家客栈的老板在门口走廊置了桌椅和简单的酒菜,墨汀风虚虚开着门,既能看见屋内情况,又方便他与庄玉衡共饮,也算一举两得。
庄玉衡坐下,虚虚瞥了眼躺在床上的宋微尘,这才神色有些严峻的看向墨汀风。
“绵绵要来。”
“她不知从哪得了喜鹊假死逃到鬼市的消息,非要来抓住她力证清白。”
闻言墨汀风握着酒杯将饮未饮,“看来背后之人开始出手了,往好了说,我们正在接近真相,往坏了说,我们身边有诸多耳目。”
“要不要拦她?”庄玉衡若想制止她来鬼市,阮绵绵不敢不听。
“无妨,既然对方能把主意打到她头上,你不让绵绵来可能反而会生出别的事端,不如将计就计,你带她在鬼市寻那藏匿的喜鹊,我和微微全力破案。”
听见他提宋微尘,庄玉衡神色多少有些不自然。
“等这趟回去后,我便去上界仔细寻那斩情禁制的破解之法,你这样靠药物抑制反噬终归不是长久之计。微微是我极在意的干妹妹,我希望你能给她天长地久。”
庄玉衡没有戳穿宋微尘关于前世印记的谎言,但若他能变相帮墨汀风解了斩情禁,也就等于变相的帮宋微尘解了真正的前世印记。
此时的玉衡君也许比墨汀风本人还着急替他解除斩情禁制,因为让她好好活着,是他能爱宋微尘的唯一方式。
而墨汀风又岂会不懂庄玉衡的心意,他退回的岂止是生死兄弟的位置,两人端起酒杯相碰一饮而尽,千言万绪化做一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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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蕴浓。
喜鹊身上的双生药剂早已失效,此刻又恢复了那热油烫过般骇人的脸。
不过她收摊很早,赶在药剂失效前回了老人家,甚至闲适地给自己和老人做了顿饭——若七洞诡主不失踪,这各种功能的药剂能源源不绝供给她的话,喜鹊自嘲一笑,即便那个黑衣人如索命无常,她也有办法在这鬼市活得下去……甚至搞不好有机会反杀!
只是药剂已见底,她必须尽快找到续命的办法。
此刻她头戴黑纱帷帽,淡然看着地窖中瑟缩的老人,掏出一瓶祛忆药剂和一瓶傀儡药剂。
她要驭使他出一趟平阳,替自己给秦小侯爷发定向传讯,此前喜鹊已经驱使不同的人替她连发了两天讯息,事不过三,若小侯爷再无回音,恐怕她这弃子命运难改,想借伏击掌司之人以博取活命机会的念头就要作罢。
她当然知道自己这个想法有多疯狂,可人生早已走至绝路,横竖是死,惟有铤而走险。
此刻的鬼市如一片静谧滩涂,人群随着夜色渐渐退潮,只有那成簇成堆的烛火依旧热烈。
破怨师按计划分队在鬼市内低调定点巡查,丁鹤染刚检查完入口往回走,便看见一个六十来岁的驼背老人行动僵硬呆板,顺着暗河边的石阶而下,明明胳膊一直撞到山壁却不见他往回收,丁鹤染皱了皱眉,暗自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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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七洞附近则是重点监察区域,由最严谨细致的叶无咎率队亲自负责。
时间转眼已过子时。
守在拱形山壁前的叶无咎隐隐觉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