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束樰泷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面具收藏家,为何对边塞外域的事情如此了解?为何能把如此鲜见的面具来历,甚至背后的施咒方式说得如此清楚?
还有没有什么是他知道却有意隐藏的?
……
“桑濮,你来之前对束老板收藏的面具赞不绝口,说如有机会想再仔细欣赏一番,今日机会难得,不如……?”
宋微尘正在为可能要提前离开墨汀风而暗自神伤,生怕自己表情管理失败露出愁绪离殇,听他有意支开自己,连忙顺坡下驴。
“对对对,不知束老板是否方便?容我再欣赏赞叹一番。”
束樰泷风雅一笑,将袖中铜匙递与宋微尘。
“这把钥匙赠予姑娘,我在望月楼的日子不多,大部分时候我那房间都是闲置,姑娘若不嫌弃,可随心所欲,随时来看。”
当啷!
手一抖,铜匙掉在了地上,宋微尘慌忙低头去捡。
吓死宝宝了!之前只是因为身体不适“躺了一躺”束樰泷的床就被冰坨子威胁要打断腿,这,这下可好,当着醋王的面把钥匙都交付了还得了?
四舍五入,束樰泷这招约等于是要她的命。
“不不不,你别吓我,咱俩什么关系你就给我开房。”
宋微尘语无伦次,边说边捡了钥匙站起身。
她急急看向墨汀风,眼神里满是“不是我要的!是他主动给的!跟我没关系!你不许秋后算账!”申诉之情呼之欲出。
孰料墨汀风似笑非笑看着她,半真半假来了一句,“束老板一番美意,还是不要辜负的好。”
弄得宋微尘大脑皮层一下子光滑如镜。
这大哥唱得哪一出?这是真唱还是假唱?
算了,不管了,她拿着钥匙出了门,还是先避开这是非之地冷静一会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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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错觉,宋微尘离开后,雅间的光线都暗了几分,角落如神树般的烛台上几只蜡烛燃到蜡尾,抖了几下熄灭了。
两个人有一部分的面孔因此隐入了半明半寐之中。
墨汀风捏起酒杯向束樰泷示意。
“今日多谢束老板款待”,随即一口饮尽。
束樰泷微微一笑,却未端起酒杯,他眼神清澈中带着些许凛冽,如有暗锋,看向墨汀风。
“司尘大人,此刻就你我二人,我们不妨开诚布公。”
“你有意支开她,不会只是想与我寒暄几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