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您回来了?”刚进家门,王崇古的小舅子刘斗迎了上来。
“你怎么又来了?”王崇古没好气的看了看这个不争气的小舅子。
“姐夫,您这是什么话,我姐是你媳妇,我是我姐的弟弟,我怎么就不能来了?”刘斗抖着腿,流里流气的说道。
“你有事没事?没事就回你家去!”王崇古扔下一句,闷着头向后院走去。
不料他前脚刚进书房,小舅子后脚就跟了进来。
“你有完没完?出去出去!没空搭理你。”王崇古腻烦的嚷嚷道。
“姐夫,”刘斗舔着脸,凑到书桌前,笑道:“听我姐说,你这阵子正为我那外甥的事头疼?”
“关你什么事?”一提起他那个儿子,王崇古就气不打一处来。
“姐夫,瞧您说的,子文怎么说也是我外甥啊,我是他亲舅舅,舅舅关心外甥,心不是应当应份的吗?”
“呦,我得看看,今儿这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是你刘斗转性了?还是佛祖显灵了?”王崇古一顿夹枪带棒的讽刺道。
不料刘斗跟早已习以为常一样,舔着脸又道:“姐夫,我的好姐夫,子文要出家这事,你和我姐解决不了,我可以啊。”
王崇古一听,愣怔了片刻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你?整天吊儿郎当的满四九城谁不知道你是什么人?经史子集你样样稀松,吃喝嫖赌你倒是样样精通,还你能解决,你拉倒吧你!”
刘斗翻了个大白眼:“姐夫,你还别瞧不起我,我告诉你,只要我一出手,子文一准乖乖的就回来了,而且从此再也不提出家的事,你信不信?”
王崇古对这个不学无术的小舅子是厌恶至极,打小这小子就不是个好胚子,五岁时父母送他去私塾念书,结果第一天他就把从路边抓来的蛤蟆塞到了先生的食盒里,结果把那老先生吓的半死。
十岁那年,这小子又偷偷藏在家里丫鬟洗澡的柴房里,偷看人家姑娘洗澡,被他爹打的半死。
再后来长到十六岁了,这小子不知跟谁学的一身吃喝嫖赌打架斗殴的毛病,差点把家产给折腾光了,要不是王崇古是个京官,在当地还能说上话,估计他刘家早就被败光了。
对于他那个岳父岳母,王崇古更是瞧不上眼,明明自己儿子是个一无是处的败家子,人家偏偏还宝贝儿的紧,这些年要不是他媳妇明里暗里的给老岳家送钱,他们喝西北风都赶不上趟。
“切!你?一出手,子文就回来了?好了好了,你啊,哪凉快哪呆着去,啊,我这里庙小,盛不下你这位吹牛不打草稿的大神,走,走,别烦我!”说着,王崇古推着他就往外撵。
“你见谁吹牛打草稿!”刘斗嘟囔一声。
“出去,出去,以后你没事少来我家。”王崇古又道。
“哎呀,姐夫,我说真的,你就信我一次,你别推我啊,哎,姐夫,你听我说完在赶我也不迟啊。”刘斗扒着门框,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