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太子毁堤淹田的昏聩之举,对于我们来说反倒是弄拙成巧,成了天大的好事?”
“谁说不是呢。”
郡丞嘿嘿笑着献上一记马屁,“或许是因为使君平日清正廉洁爱民如子,才换来了此等化祸为福的运势吧?”
“既然如此,稍后你回去起草一封奏疏,我二人联名尽快将此事呈报上听。”
王曦颇为受用的笑了笑,颔首道。
“不知依使君的意思,这奏疏该写些什么?”
郡丞问道。
王曦略作沉吟:“将清河郡的情况如实上报即可。”
“重点润色一下你我在水患发生之后如何应对,以及我们因地制宜,准备将水患变为水利的宏伟计划。”
“不过……提前安置和驱离百姓的事,目前尚无定论,也不知对方的身份,暂时不要上报,免得节外生枝。”
“何况此事发展到这一步,又事关太子,我们永远猜不到长安想听到什么。”
“因此多说多错,少说少错。”
“你我只需做好分内的事,拿到我们应得的就是了。”
……
最近这些时日。
尽管濮阳早已人心惶惶,但治水之事仍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之前砍伐淇园竹林运送来的大量竹木,以及陈虢、章谅率人搬运来的土石都派上了用场。
又因为刘据强行掘开北堤之后,河水被分了流。
南堤的决口处的水位和水势都下降了许多,堵塞起来的难度小了不少。
以至于历史上刘彻亲临现场监督,发动了数十万役夫,耗费大量国库内帑才终于堵住的瓠子决口。
就这么被刘据只用了几万人,动用了一部分东郡资产就给办成了。
自此,侵扰梁楚之地一十六郡的水患将告一段落。
而在如今的濮阳。
最丧的一个人非杜周莫属。
“顿顿顿!顿顿顿!”
自刘据毁堤淹田之后,杜周就抱上了酒坛子。
从早喝到晚,终日浑浑噩噩,那叫一个如丧考妣,不问世事。
“杜廷尉史,你从昨夜一直吃酒吃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