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去病休矣,连谢罪的奏疏都写好了。”
“怎料他竟奇迹般的传回了惊天捷报,非但斩杀敌军两千余众,还抄了单于王庭,一举俘获单于大父、叔父与匈奴相国,冠绝三军,十八岁便封侯拜将。”
“后来我亲口问他才知道,他竟是误打误撞找到了单于王庭!”
“如今我这太子外甥又是如此。”
“我本以为经过此遭陛下绝不会姑息,谁能想到毁堤淹田居然也能变成利国利民的好事,还正好与陛下借宝鼎封禅的心思相合?”
“如今陛下虽不为他表功,但心里必是记了他一大功!”
“否则又怎会只是给他安了个‘矫制不害’的罪名?”
“这、这、这……这哪有什么道理可讲?”
“遥想我这一生如履薄冰,万事都思量周全而后动,如此才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可我这两个外甥却是截然不同,明明步步皆是临渊而行的死路,却总能走出一条我做梦都不敢想的天途!”
“我此前对太子,是不是管的太宽了?”
……
博望苑。
“矫制不害?”
看到这封降罪诏书的时候,原本就大呼“坏事”的刘据瞬间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这罪名总共有三种罪行。
矫制大害,腰斩。
矫制害,弃市。
矫制不害,功过相抵,或者来个什么象征性的小惩罚。
而刘据这“矫制不害”就只收到了一个象征性的小惩罚,喜提禁足三月。
诏书中根本没提废黜他的太子之位,甚至连句比较严厉的斥责都没有,语气反倒更像是在安抚他。
此刻他无从得知昨日刘彻审问郭昌和汲仁的细节,自然也不知道自己被卖了个彻底。
只以为是因为此事刚好合上了刘彻的封禅计划,刘彻心情好所以不与他计较。
“恭喜殿下,贺喜殿下,殿下吉人自有天相!”
太子冼马郭振和一众从官得知这个消息,纷纷上前恭贺。
尤其是郭振,因为伴随着这封降罪诏书,大赦天下的诏书也一并下来了。
因此一同前去治水的他,也不用再担心被追究责任。
至于此前挨得那顿板子,他心知刘据是在救他,当然不会也不敢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