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敬声随即面露愧疚之色,还想说些什么。
“去吧去吧,都在心里。”
刘据却锤了锤自己的左胸,一把将他推出了营帐。
希望公孙敬声的改变足够彻底吧……
这个胖子表哥倘若真有成为大将的本事,对于现在已经决定躺平摆烂的他来说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毕竟卫青这个舅父已经到了年纪,依照史书记载,大概也就还有六年的阳寿。
刘据虽有心暗中观察,看看有没有帮他续命的可能。
但这件事毕竟没准儿。
而一旦卫青去世,他在朝堂之上就失去了最大的依仗,如果公孙敬声能够在那之前接过卫青的班,不就等于又给他续上了依仗么?
如此就算真到了巫蛊之祸那一步,他也不至于一处兵马都调不动。
甚至有一个这样的依仗存在,巫蛊之祸可能根本就不会发生,你能想象除了刘彻之外,有人敢在卫青还在世的时候去大张旗鼓搞太子么?
不管怎么说。
这回将这个表哥送上战场,也算是歪打正着了,姑且就当做一个意外收获吧……
……
长安,公孙府第。
西羌捷报尚未昭告天下的时候。
卫青已经脚底生风的带着捷报提前一步到来。
身为大司马大将军,军中传来的战报自然也得有他的一份,因此他几乎只比刘彻晚了一步就得知了西羌的情况。
“大将军……”
公孙敬声的父亲、同时也是卫青大姐夫的公孙贺自是赶忙陪着笑脸出来迎接。
“姊夫哥,我大姊可在,速速请她一并出来,我有要事说与伱们二人。”
卫青不像刘据,对于这些自家人,他通常不会看人下菜,至少面子上总归要显得比外人亲近,说话也较为随意。
“请大将军先前往客堂吃茶,我这就命人去请。”
公孙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却也不敢多问,连忙一边命仆从去请人,一边小心引着卫青前往客堂。
如此到了客堂就坐。
公孙贺见卫青神色始终十分严肃,终是又忍不住问道:
“大将军,究竟是什么要事……”
“姊夫哥莫急,待我大姊来了一并说,免得我说两遍,还有……请姊夫哥稍后扶着些我大姊,莫教她一时激动摔倒。”
卫青语气郑重的提醒道。
即使他现在的嘴角始终微微勾起,但平日里不苟言笑的严肃姿态早已深入人心,就算是公孙贺这个常在朝堂上相见的大姐夫,也不曾注意到这个细节。
“夸嚓!”
听了这话,公孙贺顿时面色一白,手不受控制的一抖,茶杯已经摔在了地上,茶水倾了一地。
完了!
定是西羌前线传回了战报!
定是我的儿已经死了,否则卫青又怎会非要等卫君孺来了再说,还特意交代我扶稳了卫君孺?
是战死的吧,不是临阵脱逃死于督战刀下吧?
我的儿啊!
你说你好端端的非跑去招惹太子作甚,难道为父平日给你的钱还不够花销么,你好歹也是中郎,便是每月的俸禄也够吃喝了吧,非要去贪军中的钱作甚?
这回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