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公?!你方才不是说……”
“这不可能!”
孔仅亦是面色大变,事到如今他依旧不肯相信这是真的。
可是如果这是假的,廷尉又怎会忽然上门抓人,赵禹又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眼前的事实由不得他不信。
孔仅不甘心的问道:
“赵正监,看在共事一场的份上,可否让我死个明白,樊原可是在刘据手底下招的供?”
“不错。”
“刘据究竟对樊原使了什么手段?”
“无可奉告。”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孔仅忽然仰天狂笑,笑着笑着脚步已是踉跄了起来,整幅面容仿佛瞬间老了几十岁,
“这是天要亡我啊,我这一生步步为营,事事小心,老天却偏偏降下了这样一個天大的变数,我如何与天相斗!”
“东郭兄,这是你我的命数,争不赢的,唯有认命……”
说着话的同时,孔仅忽然将手伸入衣襟之中,再出来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柄明晃晃的匕首。
“拦住他!”
赵禹见状连忙喊道。
但与此同时,那柄匕首已经被孔仅刺入左胸,鲜血如涌泉般喷出……
……
博望苑,秋坊。
不知不觉中,孔仅和东郭咸阳伏法已经过去了几天,樊原也早已被送回了诏狱,至于后续的审讯和抄家事宜,也完全用不着刘据插手。
一切归于平静。
刘据像往常一样日上三竿才起了床,洗漱之后正在享用朝食。
太子冼马郭振随即送来了一个木盒。
“这是哪里送来的报告?”
刘据打开木盒,发现里面装了几卷厚厚的简牍,于是也去没翻看,只是看向郭振发问。
郭振躬身答道:
“这是今日清早卫伉出府前托下官呈递给殿下的,说是里面可能有殿下想知道的东西。”
“表哥?”
刘据心中不免有些意外。
原本他还以为这是大司农或廷尉送过来的报告,为的是向他汇报盐铁官营改革之事的进度或总结。
毕竟从简牍的数量和厚度上来看,里面的内容必是不少。
而对于这种东西,刘据素来是懒得看的,通常是让郭振代为审阅一遍,挑出一些重点问题来总结一个简要的版本,了解其中的大概就是了。
反正就算下面的人不说,刘据也知道这种报告都是一式两份。
一份直接送去了刘彻那里,另外一份才会送到他这个所谓的“盐铁官营改革之事协办人”手中。
因此大方向上其实还是在刘彻的掌控之中。
有刘彻这么个千古一帝兜底,他就算不亲自审阅,也不怕出了什么疏漏。
反倒是卫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