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很清楚,这事的确不能怪这四个太子中盾。
毕竟他们只是看护义妁,又不能动刀动枪,如果义妁执意要闯出来,他们除了口头劝说,也没什么行之有效的办法……
如此待这些太子中盾退下,刘据方才看向义妁,开口问道:
“你可知你进了宫之后将会发生什么?”
“义妁不知,不过义妁知道皇后宅心仁厚,一定会秉公处置此事,绝不会偏听偏信为难义妁。”
义妁神色郑重,语气坚定的道,
“殿下可还记得当初自南越国回来,被陛下打入诏狱的事?”
“殿下在诏狱关了多久,皇后便有多久滴水未进,那时若殿下真有个三长两短,皇后恐怕也要随殿下而去。”
“如今再因义妁之事牵连殿下,皇后必定也是心急如焚。”
“殿下执意抗旨,非但因此徒增罪过,也只会令皇后急上加急,倘若皇后真因此事急出个好歹,义妁便是愧对皇后与殿下,怎还有脸留在博望苑,怎还有脸活在世上?”
“因此恳请殿下不要再抗旨,准许义妁尊懿旨入宫觐见!”
说着话的同时。
义妁也来到了近前,跪在那个宫人身边向刘据请命。
这两个人此前显然是认识的,毕竟宫人和女医,都可以算是卫子夫的近侍。
宫人见状已经快要感动的哭出来了,当即连声附和:
“对对对,殿下,义医师所言极是啊。”
“皇后素来宅心仁厚,此前待义医师亦是不薄,还时常夸赞她医术高明,人好心善,因此皇后这回召义医师入宫也只是为了了解一下情况,绝无为难义医师的意思。”
“非但没有,奴婢还可以以性命作保,就算这回真有什么难处,皇后亦只会站在义医师这一边,想办法帮助于她。”
“殿下,皇后与殿下母子连心,伱们的目的都是一样,实在不该有如此误会啊殿下!”
“……”
刘据可以不在意这个宫人说什么,但却不得不在意义妁的想法。
同时,义妁刚才的话也给他提了个醒。
卫子夫终归不是刘彻,在自己的事上没有刘彻那么沉得住气。
因此就算自己此举没将她气出个好歹,亦有可能让她关心则乱,做出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来,反倒容易让事情完全脱离自己的掌控。
届时以义妁这种容易钻牛角尖的性格,自然只会更加难以自处……
如此沉吟了许久。
“行吧,去就去吧。”
刘据终于长长的出了口气,对那宫人道,
“不过请你转告我母后,义妁我保定了,谁也不能动她。”
“诺……?”
宫人惊喜答应的同时,瞄向义妁的目光中瞬间多出一抹羡慕嫉妒恨。
平时真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么厉害的狐媚手段啊义医师,这算不算老牛吃嫩草,还是皇家顶级嫩草?
……
自义妁进宫之后就没再出来。
一直到了第二日,宫人才给刘据带来了卫子夫的口谕:
“今后世上再无义妁其人!”
卫子夫已经通过义妁之口了解了事情的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