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任何事情从源头上解决都是最容易的,一旦发展到一定程度,就会令人有心无力,不知该如何下手。
所以现在趁着年轻,精力还算旺盛。
只需稍微努力一下,今后就可以享受数十年的躺平生活,还是高高在上的帝王生活,何乐而不为?
……
清闲,也就预示着无聊。
自为刘闳做过手术,再到他拆了线彻底康复之后,刘据最近这些时日也是真的无聊,因为没人来找他玩了。
最明显的人就是义妁。
虽然义妁本来就是个清冷寡淡的人,但此前住在博望苑的地方,偶尔碰面也能说上几句话,让刘据调笑上几句,然后低下头抿着嘴偷偷的笑。
而在给刘闳的事情过去之后,刘据就总感觉义妁在故意回避着他。
有时好不容易碰了面,她也是站的远远的就向他施礼,然后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就匆匆离去……
为此最近刘据也时常想起义妁完成手术后抱着他说的那句话,还有义妁流在他脖颈上的温热眼泪:
“恕义妁无礼,就这一次,就多一会……”
当时他只觉得义妁是因为压力太大,像他一样在那一刻忽然泄了气难以支撑,需要一个拥抱聊表慰藉,因此也没有去多想。
可现在再细细琢磨起来。
不知为何竟隐隐体会出了一种类似于“道别”的味道?
正如此想着的时候。
郭振快步进入秋坊,轻声向他报道:
“殿下,义妁正在门外求见。”
想曹操曹操到啊,刘据收回思绪,笑着点了点头:
“让她进来吧。”
片刻之后,义妁孤身一人进入堂内,却始终低着头不曾多看刘据一眼,只是闷声说道:
“殿下,义妁前来向殿下请辞。”
“请辞?你要去哪?”
刘据怔了一下,眉头随即蹙起。
“义妁已被陛下任命为医家博士,今后将主要在太学院教授弟子与研究方技,不便再居住在博望苑内。”
义妁依旧深深的埋着头隐藏其所有的表情,声音轻柔而又平淡,就像是在说一件极为寻常的事,
“而且侍医是太医署指派的医官,如今义妁已经不是太医署的人了,自然也不再是殿下的侍医,不该继续居住在博望苑内叨扰殿下。”
“这有什么的?”
刘据闻言却笑了起来,
“我身为太子,也拥有自行选用从官的权力,我说你是我的侍医,你就是我的侍医,太医署不给你发俸禄,我太子府给你发,你安心住下就是了。”
“何况就算你成了医家博士,董仲舒还是博士仆射呢,他也要时常要前往太学院处理公务,不是也照样在博望苑住着?”
“所以这两个都理由不成立,我不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