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的胸腔依旧剧烈起伏,声音也变得更加压抑:
“苏文,命人去催,每日一催,让卫青即刻将刘据给朕带回来,这回朕要好好领教一下这个戾太子的威风。”
而且苏文有理由相信。
谁能想到他此前在那封奏疏中请求刘彻下诏将河间国除国,要求刘彻委派新的地方官员前去接任的事,居然是认真的!
河间王刘授竟真的已经畏罪自尽,河间国的地方官员竟也真被刘据诛杀了大半,就连年过七十的海内大儒贯长卿和王定也已经死于非命……甚至有几个河间国的世家望族已经扔下了河间国的祖产,一路赶着马车跑到了长安来告御状,状告刘据在河间国滥杀无辜!
苏文身子一颤,赶忙起身前去传令。
“都耷拉着个脸做什么,多大点事啊,我吉人自有天相,既然敢做心里肯定就是有底。”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
他就不知道刘据究竟在自信个什么劲?
至于失去了大半官员的河间国。
“诺!”
同时在得知这些消息的同时,苏文也为自己之前的选择感到万分庆幸。
从而尽可能确保这个世界上能骗刘彻的只有自己,而不是那些蝇营狗苟。
而作为向刘彻禀报消息的人,苏文心里也清楚刘彻此刻震怒的原因。
越是接近长安,众人的心中就越发忐忑。
苏文在向刘彻禀报这些事情之前,便已经请求刘彻屏退了所有的近侍和期门武士,并且干脆就是跪着禀报的。
或许是自己过于疑心了,郭玄子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藏毒方式?
好在这对于他来说,的确只是一件小事。
“报!”
那供状刘据根本没来得及看,卫青就命人装入竹筒封了起来,插上鸡毛送往长安了。
唯有刘据一人表现的极为乐观,充分展现出了一个挂逼的自我修养。
除此之外。
而对于他与义妁的事。
再次“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这次刘据做的事情的确有些过头。
因为据公孙敬声称,郭玄子一直都是单独关押,这些时日除了送饭和把守的期门武士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人与其有过接触。
不过营造重要的人际关系,塑造新的主导需求、动机和兴趣等等,也的确是应对心理问题的重要方式,甚至是主要方式。
他在意的是,河间国恐怕还有尚未暴露的坏人!
毕竟郭玄子被关押之前可是搜过身的,身上根本不可能携带鸩毒,因此不难推断,这毒物八成是最近才有人偷偷给她送进去的。
难道自己暗中做的那些安排,已经被这个家伙获悉了不成?
若是如此,这个家伙此刻就更不该是这副德性了,明知是他这个舅父忙前忙后的给他擦屁股,这个家伙哪来的脸得瑟,还当着他的面得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