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要有所防范,如今辰国没有了卫满朝鲜这个威胁,未必不会生出异心。”
刘据点了点头,顺便提醒了一句。
“殿下所言极是。”
杨仆应道,
“如今战事已过,我大汉将在王俭城设立联合都护府,占卫右渠之王田行驻军屯田之事,在这之前末将已经命人从辰国军队手中收缴了所有大汉援助的兵器,逐一核对后收入兵库,以确保辰国无力与汉军抗衡。”
“另外,除了此前的战时指挥权,辰国也主动加入了这回大汉提出的‘共同安防条约’,倘若辰国敢有异动,可就不仅仅是我大汉的敌人了。”
“杨将军不愧是国之栋梁。”
刘据赞叹,又问,
“不知杨将军入主辰国多日,可取得了辰国的舆图?”
“自是有的,请殿下稍候,末将这便命人取来。”
不多时,杨仆的亲兵就送进来一张羊皮地图,杨仆亲自在刘据面前摊开,颇为自得的道,
“这是末将在辰国舆图的基础上,又命属下走访多地,以我汉军行军制图之法,重新绘制出来的更加周详的舆图,如今就连辰国之人恐怕也未必比末将更了解辰国,请殿下查看。”
这回就连刘据也不得不承认,杨仆的确是个值得称道的将才。
若换了一般的庸才,能够谨遵命令将“战时指挥权”的事搞明白就算不错了,很少有人能够发挥出主观能动性,将整个辰国都搞得明明白白,提前做出两手准备。
而且有了这幅依照汉军行军制图之法绘制出来的舆图,就算辰国生出异心。
初来乍到的汉军也照样能够立刻在辰国境内展开军事行动,而不是如同没头苍蝇一般找不着北……
毕竟朝鲜半岛不是浩瀚无垠的大漠,又只占了朝鲜半岛南部的辰国,国土面积比后世的棒子还要小一些,南北直线距离估计也就几百里地,哪怕没有指北针也很难迷失方向,一幅舆图已经足够。
另外,杨仆也是刘据这回必须拉拢和折服的人。
杨仆之所以封楼船将军,就是因为他熟悉楼船水战。
历史上南征南越、东越,他就是开着楼船带领船队去的,而这回也是由他跨越渤海军援辰国,这个时代这种水军将领可不多。
别看刘据的准岳父韩说被任命为横波将军,他就是个标准的旱鸭子。
因此作为掌管全部楼船和船只的杨仆,便直接决定了刘据是否能够出海,当然肯定还得是“矫制”,因为刘彻是不允许刘据出海的,这就只能看杨仆愿不愿为他“矫制”了,哪怕是被迫的呢……
“杨将军真是有心了,回京之后我定当在我父皇面前为杨将军表功。”
刘据果断又送上一个糖豆,然后才将目光放在这张舆图上。
如此查看了片刻。
刘据又命人找来一块木炭,在朝鲜半岛的东南一侧已经被标注着“合浦”二字的沿海地带画了一个圈。
这个地方其实就是后世的釜山一带,是距离朝鲜海鲜中间的对马岛最近的出海口。
做完了这个举动,刘据才正色对杨仆和韩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