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金日磾的奏疏……”
见刘彻没有反应,苏文又特意提醒了一句。
身为刘彻的近侍头子,苏文自然知道金日磾在刘彻心中的地位。
与常融不同,金日磾算是刘彻的一个秘密武器,而在此前刘据送回来的讣告中,金日磾也没有署名,这说明这个秘密武器仍在发挥着作用。
因此他的奏疏,刘彻肯定还是要看的。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刘彻依旧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微微颔首有些不耐的摆了摆手。
“诺,奴婢告退。”
苏文低垂着眼眸,施了一礼悄然退下。
他心里清楚,刘彻这是准备查阅这封奏疏了,只是不知道金日磾究竟在这封奏疏中写了什么,刘彻与刘据的关系又会因这封奏疏何去何从?
想到这里,苏文右手小指的截断处又隐隐作痛起来。
唉,这都什么事啊?
这位太子怎么就始终不能安分一点,每次出去都要搞点事出来,好好活着不行么?
陛下也真是的,知道太子每次出去都不安分,就不能别再让他离京了么,这不是诚心和自己过不去么?
还是说,这父子二人一直都在故意拉扯试探……
待苏文离去之后。
刘彻果然将那个竹筒拿了起来,查看过封泥上的印记之后,一巴掌将其拍碎,取出了里面的几卷简牍。
【陛下圣安,粪土臣金日磾因故奏报来迟,万望恕罪。】
【臣私以为,殿下此行过失有三。】
【一者,梦境为虚,恐有欺君之嫌……】
【二者,私自出海,恐有矫制之嫌……】
【三者,私铸官印,恐有僭越之嫌……】
【……】
金日磾在奏疏中,洋洋洒洒的罗列出了刘据的三条罪状,并且对每一条罪状都进行了颇为详尽的论述。
梦境为虚,不见仙境,不见仙人,唯有荒岛,唯有野人;
私自出海,使随行官员胆寒,为求自保不敢奏报,致使常融出海寻找时不慎落海;
私铸官印,于海岛私发官印,分封野人官职,致朝纲于不顾,擅行天子权力。
“啪!”
奏疏被刘彻重重的拍在案几之上,脸上阴云密布,口中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