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宽似是终于不再彷徨,下定了依计行事的决心。
结果韩说却又立刻提出了反对意见:
“就算金都尉言之有理,韩某依旧不会这么做!”
“小女与殿下已有婚约,这次出来历时大半年,回去之后便已临近婚期,韩某与殿下也即将成为翁婿。”
“若韩某公然上疏陛下批评殿下,日后还有何颜面与殿下以翁婿相称?”
“就算殿下不去计较,陛下又将如何看待韩某这個亲家,韩某又如何向小女交代?”
“总之,韩某与诸位身份不同,就算此事是为了殿下着想,韩某也不能去做,否则便里外不是人了……”
话音未落。
金日磾便又接过了话茬,笑着说道:
“韩将军的立场下官亦有考虑,韩将军的确不能来做此事,而我们也的确需要一个人让陛下对殿下的功劳有足够清晰的认识,否则岂不真成了攻讦殿下?”
“不过就算如此,韩将军也需讲究方法与时机。”
“依下官所见,韩将军为殿下表功的最佳时机是在回京交还兵权之后,此时韩将军才不会被陛下视作挟兵自重,陛下才会将韩将军的话听进心里。”
“另外,下官此前还从公孙卿那里要来了一部【神道】经书。”
“届时还请韩将军亲手将经书献给陛下,陛下看过这部经书,自会知道经书中的‘天帝’所指何人,足可一锤定音,抵消殿下私铸官印的僭越之嫌,令陛下彻底放下戒心。”
韩说闻言沉吟了片刻,方才没有了异议,点了点头道:
“若金都尉如此安排,韩某便没什么好说的了,自当全力配合。”
然而韩说这边没有了异议。
却又有一个人伺机钻起了空子,陪着笑问道:
“金都尉,下官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能不能让下官也像韩将军一样,只在陛下面前为太子表功?”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谒者李季。
金日磾瞟了他一眼,淡淡的问道,
“李谒者,我听闻常融落海之时,身边只有你一个人,也只有你说的清楚常融‘不慎’落海时的具体情形?”
“啊这……”
李季顿时僵住。
“诸位上官,关于常融落海之事,你们也都是从李谒者口中听说的吧?”
金日磾又向赵周等人微微躬身,施礼问道。
“确是如此。”
赵周等人颔首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