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的关注点依旧在刘据那句“成了”之上,眉头蹙得更紧。
“奴婢实在不知,也不敢多问。”
苏文将身子躬的更低。
“嗯……”
刘彻也因此陷入了沉吟,如此沉默了许久之后,忽然又道,
“苏六还不能死,苏六必须活着,你继续与刘据暗中联系,给朕搞清楚他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再死!”
“?”
苏文闻言心头一颤,叫苦不迭。
陛下你可以玩我,可就算玩也不是这么玩的吧?
我这么死去活来的像话么?
早知道刚才就主动说出刘据已经知道苏六死了的事情了,现在再说非但会被陛下质疑我在推诿,又或是怀疑我在太子府已经死而复生的事情,如此恐怕更加不妥吧?
这就叫做“伴君如伴虎”吧?
一个君主,一个储君……
我这处境是不是可以发明一个新字,就像“嬲”字一样,就写作“虎兔虎”,念作“nan(二声)”?
然而纵使心中万般无奈,苏文也只有瞬间年头转动的时间,不得不躬下身子应道:
“……诺。”
……
兰陵殿。
“大哥,二哥,三弟,太子如今被废,咱们家就算去争也不是与太子为敌,是不是又可以去争了?”
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李清儿原本那颗已经消沉的心立刻又跳动出了蠢蠢欲动的节奏,当即将李广利、李延年和李季召来殿内商议。
她虽然还从未见过刘据。
但不论是大哥李广利,还是三弟李季,两人随刘据出去一趟之后,便对刘据讳莫如深,力主李家不可觊觎太子之位,不能与太子为敌。
甚至还觉得昌邑是个还挺丰饶的地方,她的儿子刘髆这么早被封作昌邑王,也算是提前占了好去处,至少比三皇子刘旦的燕国,还有四皇子刘胥的广陵好了不少,将这件事当做了一件好事。
随后刘据当街刺死江充的事,也是让李清儿越发对刘据心生忌惮,似乎终于明白了大哥和三弟为何会如此安于现状,不敢再生出觊觎之心。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