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刘据在那之后,几乎滴酒不沾,而刘彻自登基之后,这数十年也同样控制饮酒,唯有在庆典上为了不扫众臣子的兴,才象征性的喝上两口。
也不知陛下今日是怎么了,竟忽然之间不再自制。
如此送走了刘昭和李延年后,苏文又折返回内殿照料刘彻,刚来到榻前就闻到了一股子刺鼻的酸臭味道。
刘彻不知何时已经在榻前吐了一大滩秽物,就连榻上亦沾了不少。
“这可如何是好啊?”
苏文只觉得一阵头疼,他比刘彻年纪更大,已年近六十,如今一个人已经处理不了这个烂摊子,毕竟刘彻身材高大,体重自然也不会轻,喝醉的人只会给人感觉更加死沉。
眼下之际,只能叫几个嘴严的内侍进来帮把手。
不过在这之前,还是得先将刘彻搀扶起来,擦净身上脸上的秽物,总归除了自己,尽量不教其他人见到刘彻如此狼狈的模样。
“陛下……陛下?”
心中想着这些,苏文只得忍着酸臭凑上前去,轻声呼唤刘彻。
“唔……”
刘彻发出一声闷哼,抬了抬脑袋,眼神迷离而又迟钝的看向苏文,就这么看了许久,大约有三个呼吸的功夫,才发出含混卷舌的声音,
“卫青……卫青,你回来了?”
“你怎么回来了?据儿不是说要给你一个圆满么?你为何不领据儿的情……为何不留在西域……再……再披上战甲与那匈奴决一……决一死战?”
“朕准了,这回朕准了,你去吧,快去吧!”
刘彻抬起手来推搡着苏文,竟忽然落起泪来,像个孩子一般痛哭,
“你倒是去呀,朕已经不在意了,你为何还要在意?”
“你是在埋怨朕么?”
“你不能怨朕,朕也有苦衷,这回你只管去便是,杀他个片甲不留,战他个天昏地暗,朕给你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