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接近半热的暖宝宝了,不能再贴肤。
而黎未晞也很奇怪,她戴了这么多年从未有过这现象。
如果说以前玉佩尚封存着黎烟禁术,发热还能理解。
可它在未晞身处魔窟时破开空间乱流,传送她到清虚山山腰后,应该就已是单纯的玉佩了。
不过唐墨还是随身戴着,他隐隐感觉玉佩温度高到某个地步应会发生什么,而黎烟给未晞留下的东西绝不可能有危险。
这时,躺在榻上的蓝咏初手指动了动,缓缓睁开眼。
“爹!”“爹您醒了!”
蓝琳和蓝辉立马凑上去,眼眶湿润望着他们父亲。
而这一刻,西门时面色铁青,悬着的心算是死了。
唐墨喂蓝咏初服丹后,他一直祈求着老东西能被药死。
这样一来万宝楼和蓝琳还会是他的囊中物,还能对蓝公游狮子大开口——谁让这墙头草刚才背叛了自己?
更重要的是,西门时就有理由攻击唐墨了,自己丹盟的职位也丢不了。
可现在看着蓝咏初被儿女扶坐起来,西门时退了几步,站到激动的蓝家众人后面,嫉恨瞪着唐墨的背影。
蓝咏初靠坐起来,混沌的意识渐渐回笼。
他见满屋子族人望着自己眼眶通红,将视线移到身边,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有两个人喊自己“爹”。
一个是不争气却还算孝顺的儿子,另一个……
蓝咏初深邃望着哭花了精致妆容的女子,视线仿佛越过时空,回到许多年前那个午后。
稚气未脱的女儿昂首挺胸,面对众多长老及他本人的怒骂也不曾低下骄傲的头颅。
她就那么倔强抛下一句“走就走,我永远也不回来。蓝家以我为耻,谁用你们管我死活”……
于是孑然一身迈出蓝府,直至如今。
“闺女……”
蓝咏初带着久不发声的沙哑,慈祥却稍拘谨地摸摸蓝琳的头,一如她还在襁褓的时候。
“一个不留神,你便长这么大了。”
蓝琳眼睫颤抖,想象中父女再见的尴尬、生疏、埋怨与斥责,统统没在他脸上出现。
老人只带着久别重逢的笑意,仿佛每一个等待游子归家的父亲,道一声“回来就好”。
仿佛她从没离开过。
父女十余年间小孩赌气般的矛盾,在劫后余生的面前是如此微不足道。
“爹——!”蓝琳扑进他怀里,泪流满面,“是我不好…我早该道歉的,我、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