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一说,孙氏神情惶恐,下意识张口喊道:
“栽赃!他这是栽赃!”
林账房磕头如捣蒜,事已至此什么都说了。
“对不住了太太,小人也得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啊!老夫人,太太之前欠公主府五万两银子,不想自己掏钱,又知道少夫人在病中不能看账,所以叫小人做了假账,从公中套走了两万两!”
薛老太太瞪大了眼睛。
哆嗦着嘴唇,半晌才吼出声来:“你再说一遍!”
谢见微立即吩咐:“快叫人去账房核实,剩下的两万两还有没有!”
没多晌人便回来了,哆哆嗦嗦地说:“账上写的两万多两,只剩下不到两百两了……”
孙氏怕了,磕磕巴巴道:“母亲,母亲您听我解释……我,我实在是走投无路,公主,公主她欺人太甚……”
薛老太太猛地站起身,身子摇晃了两下,倒头栽在了椅子上。
闹剧持续了一夜,谢见微一夜都没合眼,天亮了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饮绿轩。
毓秀给她倒了水递过去,担忧地说:
“如今账上就剩两百两,这月还有各房欠下的债,并花销一类,一定是不够的。老太太偏要夫人您盯着,指定是再想动您的嫁妆……”
“放心,动不了。”
谢见微早有应对,并不慌张。
她先叫毓秀帮她收起了花环,又点人去府库新备了一套没有错漏的赔礼,让给安盛侯府送了过去。
忙完这些到晌午,薛蟾来了饮绿轩。
他眉头紧锁,道:“昨夜的事我都听说了。”
爷们儿第二日都有公务,昨夜的风波倒是没牵涉到前院去,今早广阳侯和薛蟾几人才知道出了事。
孙氏让薛老太太关了禁闭,用度削减,不准人探望。
薛蟾深深看了眼谢见微,叹息声道:“又要辛苦你了,晏晏。”
谢见微微笑说:“二爷与其说这些,倒不如想想,如何填补这个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