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昏定省散了以后,毓秀扶着谢见微回院。
说起方才的事便觉得古怪:“夫人,您说宁姐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年根儿底下不紧着过年的事忙活,上山进什么香去。”
“而且宁姐儿到底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弄到那么些银子的!”
毓秀声音压的很低,难掩惊讶和好奇。
“那几个铺子生意早不景气了,管事的嘴巴紧问不出话,奴婢总觉得那几个铺子,不过是宁姐儿找的,面上遮掩的罢了,她弄来的钱绝不是从铺子里来的。”
谢见微笑着讳莫如深,只告诉她:
“这些咱们都不必管,安生地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是了。”
黄昏时,薛又宁将拟定一起去万佛寺上香的人名单,来拿给谢见微看。
除却几个主子,还有随行的侍从,要用到的马车,和一应行李吃食一类。
谢见微看了两眼,道:
“陈氏有孕,上山进香的路奔波,何必折腾?”
“这是陈姨娘主动来说,要跟着去的。说是想给腹中孩子,亲自求一个平安符。”
薛又宁道:“我已经先去问过父亲了,父亲说让您裁夺。”
谢见微:“给她准备些松软的垫子,还有银丝炭。多几个人照看着,别出事。”
薛又宁乖巧应是,谢见微将名单递了回去。
这时,来了个侍女走进里间,行礼后递上来一物:
“少夫人,您的信。还是从西角门递进来的。”
谢见微接到手里,信封上的字工整潇洒,写的是公西玉三字。
薛又宁站起身说:“母亲,我先回去了。”
谢见微淡淡嗯了一声。
等人走了,她才展信看起来。
屋里的烛火暗了,毓秀捧了一盏新的灯进来,看到信顺口说道:
“公西公子又递信给夫人了么?他可真是尽职。自从夫人不管将军府铺子的事以后,也就公西公子,还每月给您递信说铺子里的情况,这忠心实属难得。”
的确是难得的忠心。
但也确实让她麻烦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