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见微晨起洗漱,毓秀来传话说,薛又宁带着几个兄弟来给谢见微请安。

大病初愈后的薛贤齐第一次来到饮绿轩。

他身上的伤痕都已经痊愈,如今还是一个玉树临风的翩翩少年。

薛季叫婆子牵着站在最后头。

这些日子他每天来请安,谢见微都没见过。

说来他在饮绿轩住了也有七八日了,竟然瘦了许多。

谢见微叫人给他们几个端了凳子。

“齐哥儿身子好了,上衙的事可提上了日程?”

“父亲说今年不必上衙了,等明年考了会试再说。”

薛贤齐道:“说到这儿,有一件事想问母亲的意见。”

“你说。”

“乡试时我曾结识一名同窗,他乡试高中解元,前些日子传信说要往京中预备会试,只是暂无住的地方,我想请他来府上小住,他才学在我之上,我也能和他讨教一二。”

谢见微眼神轻闪,轻哦了一声,随口问了句:

“他叫什么?”

“他姓马,叫马文谦。”

“……”

谢见微靠在软垫上,抬着下巴指了指薛又宁。

“叫宁姐儿给他安排住处吧。”

她虚与委蛇了几句,借口还有事办打发了他们几个。

薛季一直站在人后,话也没说两句。

谢见微瞥了他两眼,婆子带走人时顺嘴提了一句:

“回去带季哥儿多吃些东西,别来了我这里,还给他饿瘦了。”

薛又宁的表情有一瞬的不自然。

婆子笑道:“季哥儿是刚来,不大适应才会如此,老奴会注意的。”

人都走了,薛又宁往谢见微桌上递来一份花名册。

“这是什么?”

“这两日刚下初雪,再过些日子就该冷了,曾祖母让我尽早把赏花宴办了。这是我拟定的请柬,请母亲过目。”

谢见微扫了两眼,便把花名册给了毓秀。

“册子留下,还有几个要添上的人,等记下了我叫人去给你。你先记下的可以叫人制请柬了。”

几天后,薛又宁安排的赏花宴如期而至。

她散出的请柬上,将谢见微的名字属在前头,故而前来赴宴的人,半数都是冲着谢见微的面子来的。

到了才知道,办宴的人是薛又宁。

上回安盛侯府的事,薛又宁也算在众多命妇那里现了一次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