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姨娘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屋内灯都没有点,陈姨娘直奔里间,把薛季从被窝里捞了出来。
一摸,背上全是汗,她大惊失色,“季哥儿!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告诉姨娘!”
丫鬟把烛灯点上,递到床边,薛季满脸畏惧,直往陈姨娘怀里挤。
陈姨娘一边安抚,一边把下人都赶了出去,只剩下今日陪薛季出门的小厮。
“你说!今天季哥儿出去都碰到什么了!”
“没、没什么啊!季哥儿就是去后花园放了一会儿纸鸢,然后纸鸢断线,季哥儿去追,在夫人院子外头站了一会儿,小的到的时候,季哥儿还好好的,突然就吵闹着要回来了,再就……就……”
“夫人?”
陈姨娘呢喃了句,试探地问薛季:“季哥儿,你是不是撞见夫人了?还是,看见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薛季因为上回陷害谢见微不成的事,眼睁睁看着奶娘被谢见微逐出侯府。
心里多少留下些阴影,有些害怕她。
起先不敢说,陈姨娘软磨硬泡引导了几句,薛季才哭着说:
“我、我今日捡纸鸢的时候,听见、听见母亲院子里,有小孩子的声音。他们在玩,还喊娘亲什么的……”
“娘亲?喊的是夫人吗!”
陈姨娘瞪大了眼睛。
薛季抽抽搭搭地说:“我、我记不清,喊的是不是母亲了……”
陈姨娘心中一凛,将薛季哄睡以后,便给小厮银子封了口。
回到房里,来回踱步,怎么也想不明白。
贴身伺候的崔妈妈便问了几句,她想了想说:
“姨娘还记不记得,前两日邺京闹得沸沸扬扬的,说谢家四姑娘买下了翰林街尾的宅子,开什么女学。大家都说,那不过是个变相的慈幼局。”
“咱们夫人那两天刚巧回过谢家,她回去没两日,这慈幼局就开起来了,您说其中若没有夫人的手笔,能吗?”
陈姨娘坐下身,朝崔妈妈看去。
“你是说……那两个孩子,是她们姐妹俩慈幼局里的?”
“姨娘,老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自从四姑娘的事以后,夫人明面上待后院的孩子,还像以往那样一视同仁,可不管是齐哥儿,还是宁姐儿,她都没带回去。也没说要您肚子里这个,隐姨娘那个,更是放话让自己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