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长枝靠倒在位子上,长吁一声,“父皇自从登基以后,往日是他助力的裴家就成了眼中钉。我外祖镇守西北,从不上书回京,也是想离京城远远的,好叫他安心。可惜,帝王之心多凉薄。”
“忠亲王一事,他分明是趁机做文章。就算起初有疑心,后来也该反应过来了。他大刀阔斧地办裴家的人,不过是想趁机把裴家拔除而已。”
傅长枝眼底浮现出惧色,“母后被囚时生了一场重病,那时我真以为父皇要得逞了。可我万万没想到,父皇远比我想的心狠。”
傅长枝攥紧手指,“他竟然暗中派人,将母后病重,他动裴家族人的消息递到西北去,暗指他要废后,目的是逼我弟弟和外祖出兵。彻底坐实裴家反贼的恶名,还能废了无咎。”
“好在母后洞悉了他的诡计,想了许多办法才将家书发出去,让无咎务必稳住,千万千万不要谋反。”
“父皇在京中早有预备,即便西北大营数万大将,也是无法抗衡的。”
谢见微这时才想起来,五年前邺京的确有一段时间,看守尤为严格。
她那时只以为是忠亲王的事情刚过,所以戒备森严,但现在想来,那样戒备更像是在搜查什么。
谢见微:“难不成五年前之所以戒严,是因为皇上怀疑太子在邺京,所以大肆搜寻?”
“不错。父皇搜寻无果,我和母后也有了喘息,驸马联合内阁的人为父亲和太子说话,事情兜兜转转折腾了一年多。无咎也困在西北无法回京,恰好这时,孩子的事闹了出来,至此,父皇才彻底偃旗息鼓。”
谢见微双肩塌了下来,当年的事背后竟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这么看来,五年前傅平野根本不可能回过京。
那当时的人,真的不是他……